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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妈妈是石山母亲顾氏一个村的的好姐妹毛喜定,石山的妈妈去世后,石山他爹就立马另娶了一位,后娘进门石山的日子那是肯定不好过,他爹也看他越来越不顺眼,急忙给他找个婆家就把人嫁了,说是嫁出去的儿子就是泼出去的水,让他以后都别回来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石家的人来看过石山,也只有这位毛婶私下也照看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毛婶的村离周家村有些距离,也只是逢年过节来看看他。
“毛婶”
石山喊了一声。
“走,和我去把和离书退了”
毛婶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拉石山。
“哎,等等”
这劲可不是一般大,拉石山跟拎小鸡仔似的,还是小南瓜扑过来抱着毛婶的腿才让毛婶停了下来。
毛婶看脚下的崽,半响才把石山放开“你现在算是净身出户,还带一崽,你告诉我你怎么活!
不省心的,上次摔了脑袋以为你会安分些,结果又闹,石山你说,你要闹成什么样子才能安分过日子啊!”
毛婶怒骂中隐隐含了哭腔,一跺脚仿佛地动山摇。
石山到这,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过,但此刻也能分辨出眼前这位胖乎乎的人是为自己好。
石山用买来的新碗倒了碗水递给她,龇了一口白牙笑道“毛婶,喝水,这周家我实在呆不下去,现在清清静静别提有多舒坦”
毛婶刚刚气急,听到这话现下才好好打量起石山,往日的唯唯诺诺只知道哭的人,如今收拾得干净整齐,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精气神足了些,于是语气缓和了些“你要是知道检点,何苦会闹成这样”
石山把人迎进了屋,喝了一碗水的毛婶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在知道石山住的这破屋竟然住一个月花了二十文钱,跳起来就让石山去把钱退了,这破草屋住一个月顶到头十文钱,这不是坑人吗!
石山摊手“没办法,也只有里正碍于面子才肯借住给我,二十文就二十文,钱这玩意赚了就是让人花的”
毛婶气得直跺脚,之前石山被抓到和人胡搞的时候毛婶来过一趟,但只是留下了几两银子就被赵氏以和周家非亲非故的借口撵了出去,毛婶是溧水村的,溧水村在和溪镇的几个村中最是穷,周家村的人自是看不起她,毛婶在周正家闹了一阵,被周家村的里正请走了。
“这不行,去把钱退了,和我回溧水村,总好过被人坑强”
毛婶拍板道。
“不用,我和小南瓜住这挺不错的”
石山正把今天买的东西放下,一听,没开口答应,印象中毛婶早年散夫,也是不容易。
“你现在在这周家村没个着落,人人看你不顺眼,跟我回溧水村”
毛婶不管石山说的,风风火火的就去屋里收石山的东西。
石山和她犟了半天也没犟过,最后只能答应,但也就住一个月,不过现在这个时辰肯定是走不成了,要走也是到明天。
毛婶手脚利索把屋收拾了一通,等看石山买的东西,骂他有个钱就乱花,石山正把新买的碗冲洗干净用来放今天买的酱肘子,这里荤菜可是不便宜,他今天买酱肘子的时候就发觉到了,比大米还贵,村子里一般只有过节才舍得花钱买肉做荤菜,也难怪毛婶又开始唠叨。
毛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糙米,只有石山今天买的白米,唠叨石山以后买糙米,白米贵不耐吃,不划算。
晚饭是热乎乎的白米粥配酱肘子外加一锅小白菜,石山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这是来到这么个破地方的第一顿肉啊,小南瓜开始不敢夹,小手捏着筷子只夹白菜吃,石山给他夹了一块少骨多肉的酱肘子放他嘴边。
“来,大口咬,这块没骨头”
小南瓜张嘴,石山不满意“再张大点”
小南瓜红了脸,看了对面看过来的毛阿婆,又把嘴张得更大,一块喷香的肘子就被喂到嘴里。
最后的结果是小南瓜吃得肚子都圆了,正抱着碗舔着碗上的油腥,石山看着有些心疼。
“想吃还有呢”
“不要了,留着明天吃,阿爹个大,要多多吃”
小南瓜放下碗小胳膊一抬给石山夹了一块在他看来碗里最好的肉给石山,接着又给毛婶夹了一块。
毛婶看着听话的小南瓜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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