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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风握在手里,纪川盯着屏幕上的中文歌词,晕了半天没认出那些方块字念什么,一句都没唱出来。
他开了歌手原声,旁边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一个劲夸他唱得好。
孙辙还算清醒,又一杯倒满,罚酒。
纪川干脆利落地喝了,喝完简直头晕眼花,不等他自己说什么,贺亭看不下去了,将他拉出人群,用力按在沙发上,气道:“酒瘾这么大?”
“嗯?”
纪川眼神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聋子。”
“你才是聋子。”
“……”
贺亭冷着脸,伸手帮他整了整衣襟,那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轻而缓慢,几乎称得上温柔。
纪川很喜欢,他喜欢这种感觉,通常只有贺怀章会这么做——毫不吝啬宠爱地耐心照顾他。
纪川忽然有点不清醒,他抬起头,仔细看了贺亭一眼。
面容是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每一处都是相似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像吗?这难道不是他爸爸吗?
“爸爸。”
纪川一把抱住贺亭的腰,放软了嗓音,“你回来了么,爸爸?”
“……”
贺亭眉头一皱:“我不是你爸。”
纪川不管,自顾自说:“我想你了,你为什么才回来?”
这个角落灯光很暗,没人注意他们,即使有人注意纪川也管不了这么多,他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思念的煎熬,随之而来的还有小别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喝醉了后有股蛮劲,忽然将贺亭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紧紧搂住贺亭的脖子,贴着贺亭说:“你想不想我?”
贺亭浑身一僵,恼怒地推他:“别撒酒疯,我不是你爸爸,你眼睛还好?”
纪川根本没在听,只感觉自己被推开了,他很委屈,小狗似的使劲扑住“贺怀章”
,重新搂住“贺怀章”
的脖子,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并忿忿地咬了对方一口。
咬在嘴唇上。
贺亭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空白了一刹那,马上变得复杂起来。
纪川却因为得不到回应而不满,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追随本能,想和爸爸亲近一点、更亲近一点……最好没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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