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一顿大吵,严秀才左右劝不住,严母一气之下回乡,却不料途中大雨,严母丧命。
一应严氏亲众指责李氏不孝不悌,枉为人媳,逼迫严秀才休妻,还有人欲上告。
严秀才独自挡住一切,与李氏和离,然而那时李氏已有三月身孕。
李氏愧疚婆母的死亡,郁郁寡欢,怀孕不足七月生下儿子,撒手人寰,临终前她亲自为儿子取名严奉若。
严秀才收到李氏的信件赶来,终究没来得及见李氏最后一面。
他痛苦之下想将儿子带回去,被李父阻了。
既已和离,便无甚关系。
严秀才退让妥协,换来定期看望儿子,后来他也继续科考,却无寸进,于是在镇上办了一家学堂。
“我娘并不怨我爹。”
严奉若叹道:“她在孕期写了很多信,藏在府里各处,有些叫我舅舅找到就收拣了,有些让我误打误撞找到了。
那些字里行间,都是她同我爹恩爱的过往。”
严秀才年轻时并非如今这般严肃板正,反而有些愣头青,却有别样的热忱,很讨李氏的喜欢。
但也正是这样的性子,夹在婆媳之间,严秀才很难处理妥当。
后来严奉若私下去寻过严秀才,父子二人去李氏墓前祭拜,严秀才静立许久,也不知是后悔还是旁的。
这些年,严奉若的外祖父也故去了。
他养在他舅舅身边,只是身子不好,便来庙里小住。
严奉若讲完往事,小童也提着热水回来,不给杜长兰他们开口的机会,严奉若道:“天色不早了,你们要下山就快些罢,省得误时辰。”
杜长兰颔首,抱着恍恍惚惚的儿子离开了。
凉凉的山风掠过耳畔,小孩儿耳边似乎还回响他奉若伯伯清凌凌的声音。
他仰起小脸望着他爹,下一刻紧紧抱住杜长兰的脖子。
杜长兰驻足:“怎么了?”
杜蕴软软靠在他爹肩头:“我好喜欢爹,喜欢娘一样喜欢爹。”
忽然身侧草丛一阵异动,杜长兰抱着儿子迅速退开,黑影飞来,一条健壮的大黑狗咬着兔子朝杜长兰晃尾巴。
杜蕴又惊又喜:“大黑,你好能干啊。”
大黑的尾巴摇的更欢了,杜长兰无奈:“佛门净地,你…”
他话没说完,大黑身子一扭,直冲山下而去,杜长兰嘴角抽抽:这狗成精了罢?!
他们乘坐牛车回县,刚进县门儿就被崔遥叫住:“这儿呢这儿呢。”
他大跑过来,刚要同杜长兰说话,却见大黑口衔一只山蹦子,顿时比出大拇指:“可以啊大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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