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妧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退,瑛夕已经跑上前来,用力一把将来人推开,怒骂着:“好大的胆子,这是大长公主,岂容你放肆!
来人,还不把这个登徒子给拿下!”
男子倒也不惧,反而浅笑出声来。
瑛夕越发生气,叉着腰再欲开口骂,衣袖被人拉了一把,随即听令妧素淡的声音传至:“本宫这婢女鲁莽了,望王爷海涵。”
面前男子器宇不凡,衣着华贵,衣襟领口俱以明黄色镶边。
北汉崇尚朱墨,南越皇室才兴明黄,令妧亦是一退才看清他身后的仗势,虽是吃惊,到底是猜中来人身份——南越庆王。
“瑛夕,还不退下!”
侍女已惊呆在原地,闻得令妧呵斥,这才忙退至一侧侍立。
庆王脸上未曾有怒意,玩味目光直勾勾落在令妧身上,方才撞出来那人分明是个满目忧愁的小女子,如今眉宇间沉的那抹内敛稳重,庆王像是恍惚中瞧见那站在朝权顶端,曾呼风唤雨的监国公主。
见他不说话,令妧直直问他:“不知王爷移驾鄙舍有何贵干?”
庆王施施然笑了,他倒是不拘小节,也不曾拐弯抹角:“在下仰慕公主已久,诚向陛下求娶公主却遭陛下一口回绝,可我心有不甘,这便冒失而来,还望不要唐突了公主才好。”
他可掬一笑,抬手朝令妧作揖见礼。
令妧欠身回了礼,世弦拒婚一事她自然是知晓的,却是不想庆王竟会亲自来墨兰别院。
如今看来,世弦岂不是回绝了这唯一可依靠的盟友吗?只要她应下这婚事,庆王便会帮她,帮世弦。
“公主?”
见她不说话,庆王不觉蹙了眉。
令妧此刻是要赶着进宫,思虑片刻,便狠了心道:“皇上拒绝了王爷,令妧却未必。
王爷若是不嫌弃,大可先在鄙舍喝上一盏茶,我有事要入宫,去去便回。”
瑛夕见她步下石阶,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急着追上去,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您在说什么?”
什么皇上拒绝了庆王,她却未必!
侍女两只眼珠子撑得尤其大,却见面前之人头也不回,径直踩上杌凳钻进马车里去。
廊下男子依旧伫立着,车轮轧轧滚动,闻得他低微一嗤,这大长公主说话倒是有趣,这样的女人,叫他且等上一等又何妨?
*
几个绿衣侍从匆匆自宣室殿出来,其间未闻得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自前日和南越庆王于御书房一谈后,皇上嘴上虽不曾说什么,实则已大为不悦。
今日早朝下来,眼看着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大约是为了朝臣劝谏让皇上应允康太妃早些南下的事。
底下的人都小心伺候着,唯恐他一个不慎就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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