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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辞卿瞳孔瞬间缩紧。
“不……”
林辞卿喃喃,慌张想拽住秦寄的衣袖,却忘了自己脚踝上还锁着银链,一下被猛地绊倒在地。
“……秦寄!”
林辞卿声线喑哑,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焦灼。
秦寄正走到门边,下一步就要离开。
闻声,他缓缓回过了头。
林辞卿被长链束缚的半跪在地,乌黑的长发凌散地铺在雪衣上,就像一只被囚禁的白鹤。
……那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与纯粹,看的令人呼吸都滚烫,从心底生出一股想要摧残的扭曲感。
林辞卿面如死灰,瞳孔中一片沉寂,半晌,他薄唇颤了颤,微不可闻地嗫嚅道:
“我答应你……从前,你要我做的一切,我都答应你……”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秦寄下腹腾地烧了起来,他听见自己声音直颤。
“你确定?……不后悔?”
秦寄死死看着林辞卿的眼睛,这明明是一直以来求之不得的事情,此刻他却感受不到半分欢愉。
林辞卿想说是,不后悔,但一张嘴,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几乎说不出来话。
他无声发出几丝颤抖的气音,眼泪蓦然落了下来。
幼年时,林辞卿家门前的庭院里种着一棵桃花树,繁盛至极,每至酷暑,他都会去树下下棋纳凉。
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地打下来,落在少年半旧的雪衣上,一切都安逸得犹如一场旧梦。
林辞卿永远只跟自己对弈,秦寄问他为什么,小小的少年傲然说,“这世上没有人能赢得了我。
他们不配做我的对手。”
彼时秦寄正坐在他身边,捧着一卷兵书看,闻言一挑眉,问:“我也不配?”
小辞卿看了他一眼,哼道:“你以前跟我下棋,都没走出过三十子。”
秦寄笑着去揉他的脑袋,又将棋子从林辞卿手中夺走,说:“我是下不过你,但我的兵法……喏,可以叫你连棋子都拿不到,你又何来赢得了我?”
林辞卿扑到秦寄身上,想把棋盒抢回来,可秦寄却把棋盒举过头顶,叫他怎么都够不着。
闹的林辞卿实在气急,开始在他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挠秦寄痒痒,秦寄这才笑着蹲下来,大喊认输,把棋子递给他。
“……秦寄,”
过了半晌,林辞卿捧着棋盒,还是不得释怀,忍不住仰头问:“你说,倘若我们真的两军对阵,谁会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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