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人怎么就不闻不问了,老爷子,你怎么也不开个口,你没看见我头上起了个大包,很痛,很痛的。”
老爷子,敢情,这一把伞砸到的还不止一个人。
“老爷子,这把破伞掉下来还砸到您的脚了,您都不过问吗。”
年纪大的这位真沉得住气,硬是一个字没说。
“你们是谁,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菊丫头的嗓子也绝对不是盖的,一人能抵两个。
这一下,更热闹了。
许箬荇见我不肯回屋,一脸想看戏的神情,很无奈地将外衣一脱,往我头上盖了过来。
第8章海棠泣血的美人
漫天的,似一件幕天的雨衣将我没头没脸地盖住,我连忙伸手去扯,扯了两下,才露出眼睛来看外头,许箬荇已经两步上前,将院门给打开了。
先冲进来的自然是小菊,照例是抱着个硕大的食盒,也是,这会儿少爷和表小姐,两人一猫都等着她来喂食,岂不是要多准备些。
“少爷,一大清早,这小子居然敢在表小姐家门前高声嚷嚷,扰人清梦,罪过大了。”
小菊已经将对方的罪行都盘算仔细,很好,很好。
“你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若非这院子里头无缘无故飞出一把破伞,先是砸中我的头,又砸中我们家老爷子的脚,我会说这些话吗,到底哪个是这家的主人,我倒是要问个清楚,是谁在理,是谁的罪过。”
这一位跟着进来的黄衣童子,一张嘴也不是饶人的,冲着小菊叽里呱啦一堆,后又指着仅着白色中衣站立在院中的许箬荇道,“你便是此间的主人。”
许箬荇根本是不急不忙地,摇一摇头,又指了指我。
黄衣童子见到许箬荇衣衫不整,已经颇为不满,再看到我头上披着件男人衣衫,眼睛瞪得硕大:“这,这,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何体统,简直便是有伤风化。”
我清咳两声,不得已开了口:“我们两个是同站小院之中,何谓同处一室之说,孤男寡女就更不对了,这里,一,二,三。
四,明明有四个人,我们若是孤男寡女。
那你又是什么?”
黄衣童子被我说的呛住,眼睛吧嗒吧嗒地翻,字却是一个都吐不出来了。
“当归。
洪捕头的一张嘴能把罪犯都说怕了,你岂是她的对手,今天儿个,你栽在这里也算是输。”
第五个最沉得住气的人,终于还是张嘴说了话。
这声音,我熟。
“原来是白老爷子一大早等门,要是我知道老爷子要来。
一定到门口去候着,怎么能让老爷子被雨伞砸中呢。”
白枚大夫边笑边走进来,他一左一右两只手各拿着一把雨伞,十六骨面油布所制的好伞自然是为他自己遮雨来着,另一把正是方才许箬荇甩出墙外地那把。
他见我的样子,怔了一怔,扭头冲着许箬荇呵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子骨。
还放她在院子里头淋雨,这算是宠着她还是害着她。”
句句严厉,倒像是动了真脾气。
那个叫做当归地童子傻愣愣地看着我。
叨念着:“她就是洪捕头,富阳县的洪青廷洪捕头。”
我是怕自己一时任性,许箬荇又要被责骂,向几个人招招手道:“那大家都别在雨里头站着说话,回屋里,回屋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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