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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空白,依旧还是空白。
回头,等许箬荇回来,我再仔细问问情况,到底是在村子里住了好一段日子,掌柜的,老弦,还有西令客栈的老板娘,做米团子的婆婆,一个一个,他们都安好吧。
除了,虎妞。
手指头的节奏慢下来,头缓缓地垂下来,虎妞是整个事件里,唯一最无辜而又被牺牲掉的,或许它连那些流寇的命都一并救下来了,不能救的,只有它。
我给它起了名字,我带它卷入这场漩涡,我亲自送它丢掉了性命。
如果我不说,又有谁会想到最后关键需要的是它的血。
摊开自己的手,没有一丝的血迹,也没有点滴的血腥气,而我觉得,我是一个刽子手。
门,在背后,被人从外头轻轻推开。
我不想抬起头,都足足睡了七八天,才睁开眼,我为什么还是觉得累。
“小菊,你动作真快,连奔带跑的吧,其实,我也不是真那么饿,你不用那么赶的。”
我勉强笑着回过头去,许箬荇静静地站在门边,一只脚踏进门里头,另一只脚还在外头,时间在他身上似乎被凝固住那一秒,他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我,似乎怕只要眨一下眼,我会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又瘦了,大概是一路赶回来,显得风尘仆仆,头发都不太整齐,衣角染着灰,然而,他的手里抱着很大很大一篮子的紫藤花
水灵灵的紫藤花,像是才从花架上面采摘下来,在他想起来,迈进另一条腿时,整个房间李都被紫藤花的花香浸染了,叫人一下子仿如置身进入一整片的紫藤花园,我笑着唤他:“表哥,你从西令客栈回来吗,原来紫藤已经开花了。”
原来,紫藤已经开花了。
我天天坐在花架下等待着,其实,不过是想体会一下,当年在花架下等人的那个人是用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我没有来,他有没有埋怨过,有没有后悔过,我赶过去的时候,花开花谢,除了残红,再没有其他。
许箬荇将紫藤花蓝堆满在了桌子上头,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等待的人在花开的一瞬间,应该已经都释然了,人在等的不过是一个结局,等来的是花开,又何尝不是最美的梦境。
我拿旗一串紫藤托在手心:“表哥是收到掌柜的口信,特意去西令村替我将花带回来的吗?”
他轻轻地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现在不能叫西令村了,得改改口。”
“怎么?”
“经过这次的事儿,两村的村民共同经历了生死与共,东令村的村长吴思虎提出,将两村重新合二为一改回以前的名字,乾令村,张掌柜索性将客栈名字都改成乾令客栈,生意好得不行呢。”
“怎么会,就凭老弦那个手艺,要生意大好真是难上加难。”
许箬荇摸摸鼻子笑道:“那要看是谁在乾令客栈做老板娘了。”
我活像被一道天雷砸中头顶,觉得自己都快被震翻掉了:“老板娘?掌柜的手脚真快,连老板娘居然都找好了。”
“人是你也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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