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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月婚礼的准备,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到了腊月八日,这一天在当时是个大节气,本应该满朝庆贺的热闹,被早朝上一份战报搅和了。
乾隆看着沉默无声的众臣,愤怒的摔着折子,恼怒道:“夔东十三军不过是一群马匪而已,谁来告诉朕,各省各州是怎么办事的?不但到如今未曾把匪类剿灭,还任其流窜到巫山,致巫山守备将军战死,全军覆没,粮草、军备劫掠一空,整个战事经过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却突然传来这样一份战报,兵部难逃其责。”
“皇上!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对夔东十三军臣一直命荆州一带人马阻截剿灭,无奈那夔东十三军人数不多,马匹精良,一闻风声,即刻远遁,很是灵活,官军追之不及,加上他们绿林出身,与江湖各处蠢贼都有联络,消息精通,实难追捕剿灭,到如今都不能探之这群马匪的真正巢穴,即使派出大队兵马,劳民伤财不说,也难奏其效,若派小队兵马,胜之不易,臣无能。”
兵部尚书很了解乾隆的脾气,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张口认罪,闭口请罚。
果然乾隆听完,火气稍降,语气也和缓了些,不提责罚兵部尚书之事,反而一挥手烦恼的问道:“责罚之事暂且不说,难道堂堂朝廷拿一群匪类无着吗?众位爱卿可有办法,若能剿灭夔东十三军,朕有重赏。”
“皇上,臣请出战,率军剿灭那些逆贼,半年前是臣失职,只救回端王爷遗孤,杀了一些匪类,却未曾全部剿灭即搬师回京,以至残余匪类流窜至巫山一带,酿成大祸,使巫山一带糟难,罪责都在微臣,请皇上恩准臣带罪立功,完成臣未完成的职责吧!”
乾隆话音落地,众臣皆默默无声,乾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片刻,也不知道努达海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忽然出班,自动请缨剿灭夔东十三军。
乾隆听后面色一缓,加上先前听信令妃的话,无故降了努达海的品级,和他他拉老夫人的诰命,心中有一份愧意,很和气的说道:“他他拉将军忠诚、勇猛,一向百战百胜,朕有耳闻,夔东十三军四处流窜,只有将军将其击败退逃,怎会有罪,你能为朕分忧,朕很欣慰,不过如今正在寒冬腊月,临近年底,风雪交加,行军困难非常,非是征战之机,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皇上,臣征战二十几年,自知道在寒冬季节征战之苦,胜之不易,不过臣此次请战,心中另有打算,夔东十三军依仗灵活流窜,劫掠完后即退避,使官军难匿其踪,剿无可剿,带人马松懈,其又会犀利反击,如今正是年底,穷贼恶扣大都会选择此时劫掠,夔东十三军应该也不例外,臣轻车减行,只率领骑兵前去,朝廷兵马装备、兵器皆比那群贼子精良,同样的条件下,那群贼子还要带着劫掠财务,无论速度,战斗力等都在朝廷之下,臣觉得此时正是剿灭夔东十三军的大好时机,所以才会自动请战。”
如果不说努达海在处理个人感情上的事情,但说他征战能力的话,确实有些实力。
乾隆听了努达海一席话,觉得大有道理,夔东十三军也实在太嚣张了些,使乾隆如刺在喉,没有性命之忧,却难以下咽,他也想早日消除这块心腹之患,想了想点点头道:“恩!
就依爱卿的意思,回去准备一番,明日点兵出战吧!”
“皇上,还请三思,寒冬季节,非朝廷战机啊!”
尽管努达海说的很有道理,几位将领还是出班反对。
乾隆冷笑一下道:“寒冬时节非战机,哪个兵法上说过?还是你们有别的良方。”
大清未建国之前他们满蒙各族不都是在秋收之后到中原打草谷,有时冬季遭受雪灾,一样也是冒着寒冷,到边城打劫粮食、物资,如今建国一百多年,都金贵了,也有冬天不打仗的说法了。
众臣失语,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妥当,但见乾隆动怒,都不敢言语了,乾隆下朝后,向御书房行去,一路沉默不语,众仪仗队伍,抬着御辇跟在身后,众侍卫保持静默,乾隆走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们觉得冬天去战斗很辛苦吗?”
“回皇上!
为国出力,一点都不辛苦,冬季征战。”
“回皇上!
老祖宗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众人纷纷笑着应道,惟有海兰察不语。
乾隆心知这个刚从战场上退下不久的侍卫还未曾适应京城的官场,让他完成任务不难,他天生神力,拳脚、武艺也少有敌手,惟有让他说谎话却是个难题,跟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大不相同,当下又道:“海兰察你说。”
“回皇上,奴才在军营时到了这个时间,最盼望的是可以回家和额娘过大年。”
海兰察父亲早逝,由母亲抚养长大,他十几岁入伍,他虽然很适应军营中的生活,却放不下劳累多年的母亲,一直想侍奉在母亲身旁,好不容易他在军营中立大功,熬出头来,他的额娘却已经积劳成疾,药石无效了,他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当他额娘走时,他可以陪在身边。
乾隆知他母亲亡故,世间在无亲人,叹息了一声,汉人都觉得清朝将满蒙两族位列其上,不公平,都以为满蒙的爷们们过的是酒肉满肠的生活,实际上蒙人的生活比汉人苦很多,还要服兵役,朝廷每等几年又会借故征战,对蒙古实行减丁之策,生死离别,最苦的不一定是汉人,乾隆想了许多,自下朝后升起的满心火气消散无踪,心中也开始对努达海此次征战少了几许信心。
努达海自从在祠堂中出来后,妻子、儿女跟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雁姬对他不复从前的温婉体贴,变得冷漠淡然,儿女对他从亲热、敬仰变得疏远有礼,连他他拉老夫人也总用看不争气儿子的眼神注视着他,家中再也没有以往的欢乐、温暖,有的只有冰冷空虚。
努达海对家人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也不在跟家人谈论新月格格,没有人知道他在祠堂想通了什么?但是他对家人拒绝沟通的样子,却落入每一个人眼中,他他拉老夫人感觉她快要失去这个儿子了,无论私底下跟努达海讲什么道理,他都听不进去,努达海的表现中,是一种同全家人战斗的味道。
当努达海自动请缨的消息传回将军府后,他他拉老夫人又急又气又担心,努达海的行为在雁姬伤痛的心上又划了一刀,雁姬只能用层层寒冰将伤口冰封,使它即不能痊愈又不可溃烂,雁姬已经绝望了,她甚至不愿意再看到努达海一面,对努达海临行前一晚对她所说的,打胜了仗,就会放弃对新月格格的感情,用全新的自己同她重新开始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却又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云娃代言
尽管新月格格情绪一直很低迷,可以每都会哭两场,但努达海自请出征的消息还是传入耳中,因为云娃知道新月格格的心事,就算失去贞洁,就算被指婚,云娃也相信新月格格对努达海的关注绝对不会少,陪伴新月格格长大,最解主子有多么倔强,主子认定的事情,即使死也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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