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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被努达海拥抱的那一刻,努达海对她、对家庭、对孩子的背叛都远离而去,她所求的不多,真的不多,只要努达海回头,她依然会迎接着他,因为努达海可以不顾二十年的情分,但是她舍不掉,雁姬、雁姬在努达海拥抱她的那一刻就想着原谅她,可是努达海的话,努达海的呼喊让雁姬刚融化的心又被冰封起来。
雁姬狠狠的推开努达海,又气又怨,又妒又恨,带着满心伤痛的巴掌打到努达海脸上,恼恨道:“我不是你的月牙儿,我是你患难与共结发二十载的妻子,你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还是威风凛凛的威武大将军吗?你的眼睛里除了你的月牙儿,还看得见什么?你看不到额娘为你日夜担心吗?你看不到骥远、珞琳正在为你的行为而迷惑吗?是不是非要把你那见不的人的事闹的天下皆知,让所有人知道你奉旨奉养的格格被你养成禁俘,让额娘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荒唐的迷上一个比她孙女还小的姑娘、让骥远知道他敬佩的阿玛才是他的情敌、让珞琳明白她当亲姐妹般赤诚相待的人,竟然是勾引她阿玛,破坏她美满家园真凶,你以为你很光彩、很自然、很得意、很坦荡?你能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吗?你上对君主、下对子女、部下没有觉得自己可耻羞愧吗?若你真的这样子,那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正直威武,忠肝义胆,孝敬额娘,慈爱子女的夫君了。”
雁姬的一耳光,让努达海自醉酒中回过神来,而雁姬接下来的一番比刀子还锋利的话,字字句句刺进他的心里,让先是羞愧的他恼羞成怒,因为雁姬的话句句指在他不敢去想的地方,正因为他做不到如新月般舍弃一切的决心,所以他会矛盾,会退缩,而当新月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他,用无怨无悔的话鼓励他时,他又鼓起背叛家庭的勇气来。
此刻面对雁姬一改温婉,反而咄咄逼人的话,努达海长久压抑的怨爆发了,他愤怒的吼道:“什么患难与共,我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时你在哪?而月牙儿却能在父母双亡后,那么坚强的跟随着我行军,将她对亲人逝去的痛苦藏在心里,我人生中最风光的二十年已经奉献给你们了,为什么我在余下的生命里不能自私一些,人生百岁死,将军难免阵上亡,我如今已经四十岁,我不知道哪天就是死期,月牙儿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够在我陪伴在我身边,无论生死,她有什么错?她唯一的错就是爱上我,我不能够给她正大光明的福晋身份,不能够给她显耀荣光,连一个让她无怨无悔爱着我的理由都没有,可是她爱的那么死心踏地,爱的那么真切,对我对你没有丝毫怨言,以她和硕格格的尊荣,自甘为妾,努力爱着大家,面对她身份的压力,我们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你不能宽容一些?”
努达海说着说着,激动的抓住雁姬的肩膀摇晃着,雁姬被努达海的吼声伤到了,眼泪无声的滑落,她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以为你在战场上拼命,我会好过吗?你哪一次出征,我跟额娘不是日夜为你担心,祈祷着你平安,你觉得娶了我不能娶新月格格委屈了是不是,你对额娘、妻子、儿女应有的责任是奉献吗?就因为她是个未嫁的和硕格格,能够爱上你她才伟大是不是,那我呢?你曾经对我的甜言蜜语哪里去了?你奉献了二十年,我却把我全部的生命投入到这个家中,你日夜出征在外,额娘、儿女都是我在尽孝、照顾,到如今我却委屈你,不宽容对待你们了,她自甘为妾?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你纳个和硕格格为妾,把皇家面子,把我放到哪里?你又让儿女怎么面对比他们还小,曾经爱慕,曾经以姐妹相待的姨娘?”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觉得你委屈了我,事实上我知道我这样有多伤害你,也明白你有多痛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们情不自禁的发生了感情,你的话我都记的,额娘的担忧,骥远、珞琳的感受,皇上、太后的怒火我们都有想过,这一切阻碍都挡不住我们的感情,我们知道这份感情不容于天下,那又怎么样?若皇上、太后容不下,我同月牙儿同生共死而已,若额娘和你们不能接受,那我带着新月走,离开这个家……”
努达海放开手,躲过雁姬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雁姬震惊的望着努达海,心彻底的冷透了,冷笑着道:“原来你已经不要这个家了,你宁可不顾额娘、骥远、珞琳和我被皇上问罪,也要同新月格格同生共死,即使全家都反对,你们也要在一起是不是?原来你早已经走了,而我还在留恋这所谓的家。”
“不!
我怎么会不顾你们呢,我早已经想过了,咱们家有世袭的一品候爵,若我被问罪,你们最多被收回爵位,做一个平民百姓,而且月牙儿会给你们求恩典的,太后、皇上看在端王爷面子上,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努达海激动的说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情况下的安排。
雁姬被努达海的异想天开惊住了,她从不知道努达海有这么天真的一面:“你以为皇家是什么?一品候爵那是皇家的赏赐,全天下都是皇上的,一朝触怒龙颜,还想有活路吗?候爵是皇上说收回即可收回的,新月格格、端王爷的面子,皇上若真给端王爷面子,就不会把新月格格指给一个死人了,还有那新月格格真爱你至真,就不会为了抱令妃娘娘的大腿,去爬福伦大人的床,被太后的人逮了正着,你以为新月格格为何在太后寿诞不出场,我早已经打听到了,太后寿诞前一晚她正跟福大人风流快活呢,也不知道她那时想不想得起你,还是新月格格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啪”
雁姬还未说完的话,被愤怒的努达海用巴掌打断,一耳光把雁姬打倒在地,刚想上前逼迫雁姬澄清刚才的侮辱新月的话,就被眼前的三个身影惊住了,骥远、珞琳扶着老夫人,站在房门口,老夫人满脸怒色,瞪着努达海。
骥远上前扶起雁姬,看着雁姬脸上青肿的伤痕,伸手为雁姬擦去嘴角的血,面对努达海冷淡有礼的说道:“儿子见过阿玛,刚才同玛嬷一同前来,是为了告诉阿玛,皇上已经下旨,将曾经暂住将军府的新月格格已经被指婚给原荆州知府的二公子,对了听说这本是端王爷在世时为新月格格定下的婚事,新月格格一向同阿玛亲近,不知道有没有跟您说起过。”
“荆州知府一家,不是都已经战死了吗?”
努达海想象过告诉家人他同新月的感情的情景,想象中该是他们神情并茂陈诉他们的不得已,他们的情不自禁,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场合,看着额娘愤怒,看不孝子的目光,看着儿子痛苦,愤恨,疏远有礼的举动,女儿不敢置信的眼神,努达海尴尬中开口问出的却是这句话。
他他拉老夫人、骥远、珞琳眼睛同时一暗,骥远用同雁姬相似的冷笑神情说道:“是战死了啊!
皇上给新月格格指的是冥婚,据说身为格格,既然定的是汉家婚约,就当遵守汉家风俗,好女岂可二嫁,新月格格那么纯真善良,又怎么会自毁婚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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