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醒来,他跨前一步,欣喜地看着我,急急说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小姐!”
月梅激动地从桌边跳到我床前,垂泪道,“小姐,你把月梅吓坏了,被人刺了一剑,昨儿个才刚醒来又晕过去,我还以为你……”
郑元见她又要哭,忙劝慰道:“月梅,你家小姐不是已经醒过来了么?许大夫昨日不是说了吗?醒过来就没事了。”
月梅瞪了他一下,不再说话,见我要坐起来,忙扶起我,垫了一床锦被,让我斜靠着。
从头至尾我都没能说上一句话,不过多亏了这两人的叽叽喳喳我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想起了那日的惊险,不由打了个寒颤。
月梅眼尖,忙问道:“小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怎么说?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身体比上一回醒过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也有了说话的力气,便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加上昨天,六天了。”
回答的是郑元,他端着一碗药,说道,“静茹,快把这药喝了吧,冷了就不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直呼其名,明明以前都加个“小姐”
的。
不过目前最大问题不是这个,我瞅着月梅手中的药碗,和那汤勺中黑乎乎的液体,有点害怕。
我并不是不想吃药,如果吃药能让我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就算再来一锅我也照喝不误。
但这样一勺一勺喂,我就敬谢不敏了。
我情愿让它凉一点儿,然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少受些罪。
“你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
我说道。
郑元以为我不肯喝药,忙道:“静茹,不喝药怎么好得起来呢?还是趁热喝了吧。”
月梅也在一边帮腔。
我哭笑不得,忙道:“我不是不喝,而是想凉一点儿再喝,一口气喝下去才不至于太苦。”
他们两人愕然,对视一眼,月梅无奈地把碗放下了。
“这是哪里?”
我看了看这间房,不像客栈的房间。
月梅道:“这是郑公子的朋友家,小姐受伤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养伤。”
他有朋友在这边?那为什么要去住客栈?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那真是劳郑公子费心了。”
郑元忙道:“哪里的话,若不是为了我,静茹你也不会受伤,况且这儿的许大夫医术高明,比外面那些庸医强了不知多少倍,让他来治疗你我才放心。”
是啊,若不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刚要说话,又一个人推门进来,我瞧过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公子,最多不过二十七八,俊俏的脸庞,桃花眼,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惑人的魅力。
身穿锦服,举止潇洒,好一个风流公子哥儿。
他弗进门就笑道:“听说我们郑公子的娇客醒了,真是可惜可贺啊!”
郑元脸上泛起红晕,斥道:“春流莫要胡说,唐突了罗姑娘。”
月梅也红了脸儿,站起来福了福,脆生生叫了一声:“南宫公子。”
我心下有数,看来郑元说的“朋友”
就是指这一位了,于是冲那南宫公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多谢南宫公子仗义相助,我们在这里叨饶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南宫公子哈哈一笑,一手搭在郑元肩上道:“罗姑娘别客气,郑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随便住下,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千万别拘束。”
我见两人行为亲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疑惑的眼神看像郑元。
郑元会意,忙道:“这位是南京城里有名的‘翠名居’的老板,南宫凌,字春流,我便叫他春流。”
南宫凌笑着插嘴道:“罗姑娘也不必见外,叫我春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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