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说着刘岳便又重新跪了下来,看向刘彻的表情是如此凝重:“父皇,儿臣不敢有瞒,今日朝堂上种种,皆儿臣所为。”
刘彻忍不住揪着胸口的衣裳,心轻轻地抽痛,不像是阿娇给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像是被细细的丝线,越缚越紧:“岳儿,岳儿……”
一口气生生堵在了刘彻的胸口,任凭刘彻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只能生生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然后略带着些伤痛的神色看着刘岳。
心愈发的冷了,冷得如同一口幽深的井,任凭如何的淘,都只是一地清冷。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领,父皇不要为儿臣所扰。”
刘岳看着刘彻清冷悲伤的神情,不由得心头跟着疼痛起来,尽管疼痛,却从不曾悔过,这样做,对阿娇、对刘彻、对他都好,否则,刘彻只会比现在更悲痛。
父皇、儿臣,他的岳儿,竟然也开始这样称呼了,是啊,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个灿烂的眸子看着他,然后用特有的纯粹声音叫他爹,那样的日子,即使是刘岳摇头说不是他做下的,也根本回不去。
一个帝王,怎么容得下自己的儿子同时也是臣子,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如此玩弄手段,刘彻始终无法容忍,爱得深了,才会痛得如此绝然吧。
“岳儿,自即日起封临江王,赐城西临江王府,以后无召无报,就不必时时入宫了。”
这是惩罚,也算是保护了,真是希望刘岳能明白。
刘岳重重的叩首,深深凝望了刘彻一眼,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叫了出来:“爹,是儿子的不是,儿希望爹和娘亲,都好好的,这是儿子唯一的愿望。”
刘彻也再忍不住,急步赶下台阶,将已经长高,却依旧不足刘彻胸口的刘岳深深抱在怀里,这个儿子,也许以后再容不得他这样的拥抱了:“岳儿,你长大了,好好照顾自己吧。”
说罢,两人同时放开了手,然后彼此看了良久,又同时转身,刘岳向殿外,刘彻向内堂,只是走到中间时,两人又同时回头张望。
刘岳忍不住心里的悲伤,便任由脸流满面,就算刘彻是这样的疼痛,就算他摇头否认,嫌隙已生,便再也回不去,否认只会让刘彻以后再也不相信他:“父皇,儿臣告辞!”
刘彻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刘岳向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如今看到他眼里的泪水,刘彻也有些疼痛,但却还是清醒的知道,木已成舟,已是定案了。
这事,既是刘岳做下的,那么,阿娇呢,可曾参与其中,就算不曾参与,也该是知道的吧。
只是纵容了,是因为伊稚邪吧,刘岳是为阿娇,阿娇是为伊稚邪,这两个他最亲近的人,所做的真是让他很有些失落,他们就这般不信任他刘彻说出的话吗?
刘彻的百般猜测,终是需要阿娇来证实,所以刘彻一人在玉堂殿里,任凭阳光从东方缓缓移到正中,却感觉不到一点点温暖,只觉得这宫殿仿似是无尽深广的黑洞,太冷太黑……
“彻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阿娇见刘彻一人,独坐在玉堂殿里唯一照不进阳光的地方,看不清神情,只觉得他周身都是冷冷的气息。
“阿娇,你心里,有我吗?”
冷冷的气息里,传出一句淡淡的话语,像是在问阿娇,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彻儿,你怎么了?”
似乎感觉不对,阿娇向刘彻走了几步,却见他似悲非悲,只是冷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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