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孟约和王醴的卜资,卢昆阆脚一迈,找人看相测字去了。
孟约:“先生,准吗?”
吕撷英点头:“我也不愿意信他的,可偏偏他出手,从没有算错的。”
孟约一扭脸:“阿意,一定要响亮地,漂亮地糊所有人一脸幸福美满,我看好你。”
“谢谢阿孟。”
看着孟约,荣意竟有些感动,她如今也只对着家人与孟约吕撷英才能不将弦绷那紧。
这时吕撷英开始逼问王醴:“有心上人居然不与我说,快些说,是谁家淑女,我在这为你的婚事平白多长好几条皱纹,你居然不声不响有了心上人!”
荣意:吕姨也曾道不该点破,那我就不点破罢。
吕撷英从来没想过,王醴心头窝着一只姓孟名约的山中燕雀,委实是从一开始,吕撷英就没把孟约和王醴放在一起过。
吕撷英认定,王醴得要个知冷知热能用一腔柔情将他整个人生都煨暖的,而孟约则要个能宠她一世,什么风浪都为她挡在外边,能将她一点天真保留到白发苍苍的。
王醴:对此,本御史什么也不想说。
第54章这艳遇,我给零分(三更)
王醴在包间里没有多待,卢昆阆出去寻人看相测字,他便紧随其后。
下楼时,王醴遇到周文和,这时,王醴自然已经知道周文和就是孟约前未婚夫,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且……在王醴眼中,孟约未忘前缘。
王醴但凡有丝毫心地不平,看周文和的目光都会带出一丝冷冽来,但王醴没有。
至于为何,王醴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并不是良善之辈,心地也不如何宽敞亮堂,按道理,王醴自己都以为会暗地里使些手段,不毁了周语言和,都要把人远远挪开。
“许是山中燕雀太亮堂。”
太亮堂,以至于什么都能照见,叫人反而不能为所欲为。
“王御史。”
周文和却不知,他前未婚妻如今也住长平里,更不知道,孟约化身燕雀,已从山中飞至王御史心头,“道是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与几位同僚水边结宴,还望王御史赏光,与吾等同饮。”
周文和身后,还有几名翰林院与户部、刑部的官员,王醴也是出身翰林院的,与刑部算是老交情。
若是周文和,实话说,王醴指定扭头就走,但刑部郭蕴随便也下楼来,伸手将王醴半揽着往外带:“许久不见重崖,今日再别想逃脱,那年冬天你灌我的酒,也该叫我灌回来了。”
与王醴大为不同的是,郭蕴这人,整个南京大小官员,起码有一半是跟他有交情的。
郭蕴对“交情”
这两个字的定义相当宽广,是以在郭蕴这里,王醴可以论得上深有交情的。
一个人,但凡好交游,被他定义作有深交的,就很难逃得脱眼下的局:“并未言不去。”
没说不去更好,郭蕴手一挥拖着王醴与众人一道去青溪边结宴,端阳的宴虽也离不开诗,但比起专门的诗会,这样的宴会酒气更浓一些。
这时的文人也尚武,是以兴致来时,很有可能弹剑而歌,唱的不一定都是诗词,可能是乡间小调,坊间俚腔。
因为干什么可以,文武不拘,从者自然众,好在九曲青溪长又长,满京城的官员都列席,青溪畔也有的是地方让他们随便浪。
一干女眷们也不落后,登上马车,她们也有自己的饮宴之处。
“年年,别走太远啊,身边可不许离人。”
当孟约说要沿着水岸走走时,吕撷英没有阻止,委实是这样的场合,通常都会顺便给少年男女们创造机会认识认识。
到处都是人,也不必担心安危,再加上仆妇跟从,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孟约是害怕和许许多多个和吕撷英一样,单掰开来特别好相处,一是于坐到一块儿,就要开始打机锋的。
她要是听得懂,她倒很乐意留下来听点东家长西家短,关键是她想听,人家愿说,偏偏却从头听到尾,什么也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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