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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管他,成不成还两说,就是成考核也非易事,为父委实不是什么深具才德之辈。”
孟老爷心中自然很意动,但越是意动越是冷静,一个经历过许多的生意人,总不会轻易叫重利迷了心。
叫孟老爷这么一说,孟约心里反倒更安定,叫她说不成才好,可这话在孟老爷跟前不能说,不然孟老爷肯定要发飙给她看。
此时孟老爷父女俩并不知,京城里举荐孟老爷官文已用了吏部工部的印发到江宁织造府。
发到江宁织造府,司掌织造府任郎中一看,举荐书署名是本部堂上官,便也赶紧用了印。
考核却不归他们管,需得发去督察院,因孟老爷出身河南道,自然而然就到了王醴手中。
荐书由苏离青送到王醴案前来:“诸公爱惜羽毛,如今的荐举书倒是个稀罕物。”
荐举书并不需要王醴亲自去考核,只需派属官前往,王醴将荐举书递给正好走进来的宋则宜,命其前往鹿邑考核。
宋则宜与孟老爷恰是熟人,还给孟老爷送过《织机详录》。
宋则宜接下荐举书后道:“御史,叶慎章在外求见。”
“案已结,来作甚?”
“属下问他,他并未作答,只求见御史一面。”
王醴沉默片刻,搁下手中的笔道:“请他进来。”
“是。”
叶慎章便是鹿邑城外惨遭追杀几乎身死的《三醮》男主角,当然,王醴是不知道的,唯一知道的孟约还在鹿邑县涂涂画画呢。
见过礼后,叶慎章先是道谢,尔后将一方书匣捧到王醴案头:“王御史,这是清理家母遗物时发现的。”
王醴打开书匣,只翻开看两行便怔住:“这样要紧的东西,怎么在令堂遗物中?”
“家母大约是想要挟他,让他将我们母子接去同住,何氏之所以动手,或许也正是因他向何氏透出此意。
他本无心无情,此举不过借刀杀人,近来他频频使人寻我,所幸何氏一案余波未消,他还来不及向我下手。”
王醴将书合上道:“事关重大,非我一人能决,令尊那里暂时并不能动,这样罢……你如今并无个长久的落脚处,我家屋舍甚多,你且搬去住,待此事解决再说。”
借住王醴家,确实是保命的不二法门,叶慎章没有拒绝的道理。
远在鹿邑县的孟约如果在场,一定会拍腿大喊“原来你就是叶慎章那个政见不合的救命恩人”
。
第19章高门贵女千好万好
王醴祖上曾跟随太祖打天下,却是个文官,功勋声望远比不得那几位声名赫赫的国公,却胜在活得足够长。
太祖死后王家这位祖先又历经两朝天子,太宗朝追封太祖座下功臣时,猛发现还有个硕果仅存的,遂授国公爵,号沂。
如今王家自然早已没了国公爵位,住的也不再是御赐的国公邸,但勋贵的底子还在,家中依然是高屋阔瓦,深宅大院。
王家如今上上下下,只王醴一个主人,他还常常不回府,偌大的宅邸冷清得连下仆都安静如鸡。
叶慎章带着不多的行李过来,就被王家清冷冷的景象震住,饶是叶慎章同样家不成个家样,也比王家要多些烟火气,看着暖和得多。
王家下仆早已得了信,出来迎叶慎章进去安顿好,管家再三问叶慎章起居饮食上的习惯,问明后再来安排便处处都叫叶慎章觉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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