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夜正在批阅各营来的条陈,听了谢君瑞的话冷冷的应了声,头也不抬地问道:“请问谢督军,他们不遵从哪条军令,请谢督军明言。”
谢君瑞于是刚才他的遭遇复述了一遍,萧永夜这回倒是抬起头了,只是眼神更加冷了:“谢督军,如果本将没有记错,军令只由本将帐内出,且盖了本将的大印才能作数。
不知道谢督军哪来的这些军令,本将却不记得曾经出过。”
谢君瑞听了怒火中烧,重重地甩帘而出,回了自己的大帐,一边走一边说:“不听我的,让你们不听我的,到时候打了败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江杏雨正穿着身小兵的衣服坐在大帐里,听得谢君瑞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谢君瑞顿时又找到了个倾诉的对象。
连忙拉着江杏雨倒苦水,江杏雨一边听着,一边替谢君瑞数落那些人的不是,谢君瑞听了更觉得自己无比正确。
而其他人都是错的,最可恶的就是萧永夜。
谢君瑞说完了,就夸着江杏雨,江杏雨却正在心底犹豫,要不要把在顾雁歌那儿,她以为不小心“听”
以,却是顾雁歌故意让她知道的消息告诉谢君瑞。
犹豫了再三,江杏雨还是期期艾艾地开了口,把事儿说给谢君瑞听。
谢君瑞听了哪还有刚才的怒气,瞬间瘫坐在小几上,愣愣地看着烛火跳呀跳地,犹自不信地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
江杏雨慎重地点头道:“君瑞,不要紧,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谢君瑞一直不愿意直面顾雁歌的身份地位,到现在才发现不由得他不去直面了,被捅到了皇帝那儿去,而且皇帝还要削他的职,却是萧永夜给拦住了,谢君瑞现在的心思无比复杂。
江杏雨连着在旁边叫了好几句,谢君瑞都没有反应,像游魂一样摸出了大帐,谢君瑞觉得他现茬需要冷静地“思考”
一番。
“知道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人知道。
怎么力,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要是回了京,皇上一定会问我罪,虽然有爷爷撑着,不用担心生死,但是以后的前程怎么办,我还要封候拜将,怎么会这样。”
谢君瑞跟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帐外乱转,心里早己经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整不出个完整的主意来。
忽然营外的号角声响了起来,谢君瑞眼前一亮,狠狠地扇了一嘴巴子:“还怎么办。
还要怎么办,当然是立军功,如果有军功在身,皇上两相权衡,到时候再一求情,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打定了主意,谢君瑞又跑到萧永夜帐里,好一通悔过,说要夫萧永夜分忧,萧永夜哪知道他抽的什么疯,反正由着他在一边不搭理也就是了。
这一夜的战事特别惨烈,两军交锋处销烟漫散,传令的小将们都已经来忙得脚不沾地了,萧永夜写完一道手令,正待叫传令的小将时,发现小将都已经被自己支出去了。
谢君瑞见萧永夜现在的样子,便暗地里一喜,连忙自告奋勇。
萧永夜想了想,这道是急令,必需要有人立刻去送,只好交给了谢君瑞,让他快马去,快去快回。
如果不是三军主帐还要有人坐阵,萧永夜宁可自己去送,但眼下,也只有让谢君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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