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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砂和朱砚连连应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向前边的院子里去。
进了院子里,夫人的大丫头净竹、扶疏正守在还披着红纱喜字的门外,见青砂和朱砚来了,用手比了比,示意二人小心洒扫。
正在青砂和朱砚洒扫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如珠如玉的声音,透着股子疏懒的味道:“净竹、扶疏……”
净竹和扶疏连忙轻轻推开门,后头跟着的丫头们,用朱漆金盘端着水和面巾等洗漱用具,悄没声息地挨着门边儿走进去。
扶疏先上去卷了红色的纱帐,净竹则扶起了正在床上半睁着睡眼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色中衣,在锦被纱帘的映照之下,如一朵成放的牡丹花,带着清晨未干的露水,在阳光下骄灿而华贵。
丫头们次第服侍了洗漱,扶疏去开了衣柜,侧身蹲下福了身道:“主子,今日天晴气爽,不若穿套杏黄衣裙,倒也应景儿得很。”
女子只瞧了一眼衣柜,似乎是没半点兴趣,随便应了声:“好,扶疏拿主意。”
净竹则扶着女子到镜前坐下,低声问道:“主子今日梳个什么头?”
“你瞧着办吧。”
女子看了镜子里一眼,又将视线移开了,眼睛落到了窗外的一树海棠上,抬手把落在颈间的一缕发线给撩开了,那举止虽是懒恹恹地,但如雪的素腕一抬,只是衬着红衣便令人觉得华贵雍容。
净竹回头看了扶疏一眼,见扶疏已经取出了杏黄的凤舞流光裙,便又笑道:“主子,梳个归云鬓,用白玉芙蓉坠珠簪如何?”
“嗯,行。”
那女子一口一个可以,一口一个行,但除了净竹和扶疏,旁边侍候的丫头却犹自是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出。
梳妆请衣后,那女子随意地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一片嫩黄光泽在阳光下,轻易便能灼了人眼。
更不用提那张清贵灼灿地脸庞,在晨光里是何等得夺人眼,几乎连满院子的光芒都失了灿烂。
“主子,今日晨膳,备了些时令的山野小菜,厨下特地细细烹了,主子正好尝尝新鲜。”
扶疏和净竹把女子扶到桌前,丫头们又鱼贯而入,把一碟碟菜送上了桌。
不消片刻,原本空空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十样儿点心小菜,汤、粥、面等也十几样儿。
女子随意地瞧了两眼,随手指着一盘儿菜问道:“这是什么?”
“回主子,是苜蓿芽春饼卷子。
主子昨日说想用些鲜嫩爽口的,厨下便把这些小菜呈了上来,主子尝尝看,可入得口?”
净竹夹了一个放在小碟里递了上去。
女子拿着玉箸,看着那薄春卷皮里,嫩生生的芷苜蓿芽儿以及一些时令蔬果的细条儿,看起来似乎是挺爽利的。
女子夹了放在口里,细细嚼了嚼,脸上露出些淡淡地表情,指了指那盘苜蓿芽春饼卷,净竹连忙又夹了一个上来。
扶疏呈了汤粥上来,女子一样尝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玉箸,净竹连忙呈上帕子,擦了嘴后女子才说道:“这苜蓿芽挺爽口的,赏了厨下就说我挺喜欢。”
“是,主子。”
菜又如流水般撤下去,扶疏侍候净了手面,又擦了些香膏,那女子问道:“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回主子,老爷今日去瑞王府吃宴,老夫人要去净尘寺上香,今日尚衣局会来府里给主子呈衣料,该制夏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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