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欢喜不已地走下去,院里的东西自有旁人来收拾,谢君瑞才从美味的满足感中回过头来,看着江杏雨在后边泪眼汪汪的,不由得问道:“杏雨,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又难受上了,你这样让我看了好心疼、好难受、好痛苦!”
江杏雨其实只是被鱼给辣出眼泪儿来了,谢君瑞这么一说,却丝毫也不脸红地抬起幽幽的眼睛,看着谢君瑞委屈无比地道:“君瑞,我只是难过,若是今天是我亲手做出来的汤饭,看你吃得这般开心、这般满足、这般幸福,便是死也无憾了。”
谢君瑞立刻被江杏雨的“深情厚爱”
给感动了,紧紧抱着江杏雨,也顾不上院里的人正在撤着锅碗等物什,深情地拂着江杏雨小小的、迷人的、白皙的脸儿道:“杏雨,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的情何需用汤菜来表达,你只要在我身边待着,哪怕一时一刻,于我而言都美好无比。
煮汤煮饭这等轻贱的活儿,我怎么能让你去做,你只要每天陪着我,吟诗作画读书弹琴,就已经足够了。”
…………院里的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巴不得早早离开这院儿里,免得听这二位的深情厚谊。
可是这二位自是没脸没皮,性格无比强悍的“火星人”
。
“你看……”
谢君瑞指着院子里撤得快差不多的下人,让江杏雨瞧,江杏雨瞧了一眼,不明所以地望向谢君瑞,只听得谢君瑞继续道:“他们都被我们的真情感动了,特地把这里留给我们,他们都舍不得打扰了我们,这世上不会再有谁来阻碍我们的真情。”
江杏雨眼含热泪,幸福而甜蜜地点头应道:“是,我们的相知相爱,连苍天都会为之动容,他们看在眼里,瞧在心里,怎么会不被我们感动呢!”
院里仅剩下的两个可怜的,来不及撤退的人悲剧了,搬着的东西差点砸脚面儿上,两个下人无比悲哀的看着谢君瑞和江杏雨。
院子里的风是凉的、他们的心是寒的、他们的鸡皮疙瘩是强悍的、他们的人……是脆弱的……两个造孽的下个相互看了一眼,跟被火烧了一样,迅速地撤退了。
转个背过去,丫头就把场面绘声绘色地报到顾雁歌那儿去了,这丫头现在已经是久经考验,早已经学会眼不眨、心不跳、更不恶心地复述谢君瑞和江杏雨,温柔地、深情地对话。
反而还能够极其冷静地把场面描绘得非常有现场感,让人几乎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都能够看到当时院里人的表情,时不时的还带点心里活动。
“呃,真是为难他们了,改日郡马院里的人,都得加些月例银子,他们都侍奉得那么尽心用力,不容易呢!”
顾雁歌懒洋洋地听着饭后八点档大剧,喝了口茶,赞赏地看了那丫头一眼,说话时声音如她院前挂着的紫玉金铃一般,给人一种极为华美、清贵的感觉。
净竹一听乐了,看着顾雁歌道:“主子,那您得给全府上下的人都加月例,谁天天不见郡马个几回呀!”
院里的人同时一笑,气氛轻松无比,顾雁歌心道,这会儿青砂应该得来找她了,这经明显还没取透呢。
唉,自己带着两辈子的记忆,尽陪“公子”
演戏了。
顾雁歌心里向原主道歉,那么骄傲的一位郡主,要是还有半些儿念头,知道自己如今天天磨叽这些,估计又得气过去一回。
“嬷嬷,你明儿去曲将军府上一趟吧,就明着跟曲将军说,我是有意让郡马去军中历练的,且那人这些日子表现得不错,想来曲将军也会乐意。
至于萧将军那头么,略略跟曲将军提些也就是了,切不可说得太明显了,曲将军心思细密,万万要小心着些说话。”
这种事儿,顾雁歌也只敢让贴身嬷嬷去作,若是小丫头去了,怕不是被萧永夜吓着了,就是被迷倒了。
古往今来的女人都一个样儿,骨子里的英雄情节从来没消退过半分,而萧永夜随便往那儿一站,谁人会说那不是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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