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宁明白顾深现在心里的苦,而想起曾经来更多的就是同病相怜:“顾深,早点回北京来吧,不要待在G市了,趁还能离开的时候离开,不要等到离不开了再走。”
“姐,我知道……”
他知道,所以放任自己借着薄醉的酒气和乔思缠绵,像要麻痹自己一样的抵死缠绵,然后麻痹过后告诉自己,梁碧落没有在他心里扎根太深。
但是很显然,生出这个念头的自己至少是该死一万次,因为这个念头,他连美好的记忆都留不下,到最后只能带着梁碧落的如看路人一样的目光,以及自己的悔恨离开。
“顾深,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今天做的事真的很愚蠢。
我没料想到你竟然当起圣人来了,做那‘与其让她继续爱我,不如让她恨我’的蠢事。”
很显然,是朱成玉打了电话给顾宁,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而顾深也并没有表现得很震惊,顾宁不仅仅是欺压、照顾了他多年的姐姐,也同样是他们这拨孩子的姐姐,权威深入人心,朱成玉怎么可能不告诉顾宁:“姐,碧落永远学不会恨这个字,最多咬牙切齿之后再也不见,再也不想念。
我不能陪在她身边,让她咬切切齿忘了我是最好的结局。”
“可这样你不苦吗,顾深,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圣人,竟然做这种所有痛苦自己背的事。
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不了解女人,你的想法绝对是错误的。”
顾深知里的苦涩,顾宁怎么听不出来,她心疼弟弟,也觉得梁碧落足可以怜惜。
“错了吗?”
“算了,别想这些了,订好了机票没有,没有就赶紧去订,别再拖拉下去。
有什么要做的都赶紧的去做了,别让自己留有太多的遗憾,有些事虽然注定了,但你没必要做得这么不留余地。”
顾宁又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而顾深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很久,在他意识到应该把电话放下的时候,屏幕上是梁碧落的名字和号码。
视线久久地驻留在显示屏上,顾深忽然站了起来,发了疯一样地想去找梁碧落,但是仅剩的那一点冷静让他没有迈出一步。
顾深开始恨自己的这丝理智,甚至开始埋怨自己的那位堂兄,要不是他有鉴在先,他今天又何必徬徨。
更多的是恨自己像顾宁所说的那样,骨子里就即狂又傲,如果离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他就什么也不是,哪还有狂傲的资格。
他丢不开过往的一切,以及家庭出身能给他带来的一切,他是那个凭着一双手,把大军区头头脑脑们的公子全收归旗下当小弟“顾哥”
;他是那个被某公子抢了女伴,就要找上门去用拳头“理论”
的“顾癫子”
;他是那个出国留学时,把说“支那人”
的某国留学生打得退学的“”
。
骄傲了狂了小半辈子的人,像吸了鸦片一样,骨血里就离不开那些了。
但是只撑到了午饭时,骨血里狂傲着的顾深还是忍不住开着车去了郊外,梁家的大门紧紧闭着,这时候梁家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只除了先回来的梁碧落。
顾深知道她在里面,可是他提不起勇气去按门铃,也有些无地自容。
“碧落,碧落……”
最终顾深还是决定去按门铃,他要见她,疯了一样地想见她,就算看见她哭,看见她难过,然后心软并且失去冷静也再所不惜。
他要见她,一扇门挡不住他,所有的坎,以及他的狂傲都拦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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