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三驸马,偷偷地来了园子几回,被三公主知道了上来大闹一番,他自己却爬狗洞逃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景渊依旧沉默,直到手中酒壶再次空空如也,他的身子瘫软靠在几上,一手支额,另一手拿着酒杯,颓然如玉山之将崩,迷蒙的眼神再次掠过环儿的脸,不是她,她的眉毛要细长一些,脸蛋没有那么丰润但白皙素净不爱沾半点脂粉,鼻梁要高一些俏一些,还有那双眼睛眼波清澈,浸着两丸幽黑莹润的水银,总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你,不懂掩饰不懂矫情横冲直撞地闯进你的心里去。
不是她……他的眼帘动了动,好不容易聚焦的目光又涣散开去,喃喃道:
“这酒,怎么总是喝不醉人,凌铮——”
凌铮应声而入,景渊摇晃着站起来,环儿连忙去扶,不料他一皱眉手用力一推推开了她,凌铮马上抓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走出了清风阁。
环儿想要追上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清风阁的后门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马车,凌铮放开他的手掀开车帘,他正要上车时身子顿了顿,转身看着她说:
“不要把男人想得那么好,景渊或是我,都不过是个混蛋而已。”
说罢上了马车,帘子落下,彻底隔绝了她和她眼中落寞的身影。
欢喜佛,薄情赋第七十六章缘迴1
新建成的兰陵侯府座落在双桥巷内,马车驶进了大门,沈默喧和几名家仆早已候在一旁迎接,景渊下车时连身子都站不稳,凌铮和家仆连忙把他扶好,景时彦赶来一看脸色当即黑了,和郁离扶过景渊就往内堂里去。
“又是那样”
沈默喧叹了口气,望着景渊的背影问。
“又是那样。”
凌铮无奈道,“一沾酒就不愿放,恨不得醉死自己。
我说那人都死了,说不定早投胎了,为什么还念念不忘,从他带着府卫猎杀鼋鼍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被鼋鼍咬中时居然还能左手一剑从咽喉剌入杀了那孽畜,差一点点鼋鼍要是不松口的话就要把他整条手臂都咬下来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惊心。”
“今天镇南王见他,好象是想让侯爷到康城领军。”
凌铮想了想,不该提的话也提了。
“侯爷要去康城,”
沈默喧脸色一变,景渊根本不懂行军布阵冲锋杀敌杀敌,贸贸然答应上前线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凌铮还未说话,这时景勉大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请柬,对二人说:
“侯爷能否去康城还是未知之数,七王爷回来了。”
如果说,景渊还有什么仇人还没死的话,那当仁不让就要数到这七王爷司马烨。
第一次见面是六岁入宫参加太学选拔侍读,景渊阴柔姣好有若女子的面相就被他耻笑为“男生女相祸国殃民”
,而景渊也很不客气地在后面的箭术比试中很无能也很无奈的飞离靶心一箭命中司马烨最心爱的坐骑,两人的粱子就是这时候开始结下的。
景渊好色风流的恶名传扬天下,而他却以正直不阿交武兼治素有美名,互相看不顺眼亦是理所当然。
一直到后来,景渊在猎措场“侵犯”
司马凝霜,当时被司马烨狠狠地楼了一顿险些毁容丧命,而他出了天牢离开建业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用一把所谓的绝世好刀把司马烨骗到倡人馆里把他卖给了朝中一名嗜好男风的大臣,这事当然没成,那大臣吓得屁滚尿流,而他气得手持钢刀直闯公主府问罪,只可惜始作俑者早已逃之夭夭。
一别五年,建业于景渊来说物是人非,可是和司马烨之间的过节,历历在目。
清晨起来头还霍霍的痛,看到景勉手中那张请日柬更是心烦。
他守了东北马口重镇五年,军功显赫,皇帝有意在宫中为他接风洗尘他却拒绝了,只在自己王府开赏春宴。
邀自己前去,恐怕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算旧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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