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怎么哭起来了?”
她从马上一跃而下,拿手帕替舒婕妤擦拭眼泪,以免泪水结冰,冻伤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舒婕妤哭声渐停,但仍旧捂着脸,对自己的事情难以启齿。
最后,她自暴自弃地说:“臣妾觉得娘如日月昭然,确实是……自惭形秽。”
秦玉逢:“……喔。”
她看出来这句话背后的另有深意,但不欲深究。
“觉得自己骑术不好,不愿和本宫一起骑马,那就算了。”
她安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成功转移话题,“雪下得这么漂亮,我请你去纤云宫吃火锅吧。”
不等对方拒绝,她就拉着人往外走。
北苑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车架,车前是两匹温顺漂亮的白马,守在车边的太监说:“雪天路滑,风又冻人,圣上担心华妃娘娘乘轿辇不适,特地命人赶了车来。”
舒婕妤的目光动了动,很快又恢复平静。
年轻英俊,温柔体贴的天子,像她这般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很难不心动,但天子对不同的人依然是不同的。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求的资本。
不若放手,总归能有她的容身之处的。
舒婕妤不再抗拒,跟着秦玉逢上车,一起去了纤云宫。
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壁水从勤政殿归来,将秦玉逢喊去一旁汇报情况。
壁水:“圣上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在学宫建成之后,去学宫负责教授武艺;二是……以唐貐的名字参军,加入平乱蜀地的队伍。”
前者稳定安全,且一定程度上能实现她的价值。
后者则代表她能够与男子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建功立业。
秦玉逢:“你想选哪个?”
“娘娘希望我选哪个?”
“成年人不做选择。”
秦玉逢说,“我猜你更想选后者,如果你这样选的话,我会让皇上将教武师父的交给另一个人。”
“谁?”
“自然是我们的第一美人,能够倒拔垂杨柳的林妹妹。”
壁水一惊,扒着门框看身材纤细的舒婕妤:“她真能倒拔垂杨柳?”
秦玉逢:“一点夸张的比喻,不必放在心上。”
壁水收回目光,感激地说:“娘娘明鉴,奴婢确实更想试试后者,如若您愿意,等从蜀地回来,我还是您的奴婢。”
“能当人,还是不要当奴婢的好。”
秦玉逢叹息道:“能做自己,也最好做自己,哪怕是发疯呢。”
何苦为了家族和亲人将自己的人格都抛弃掉。
不过教条规矩深入人心,即使是皇帝,要让他答应嫔妃在外打工,不是立刻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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