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程知落应当是在打电话故意这样搪塞别人,就像他第一次得知夏夏生病回别墅那回听到的“爱人”
一样。
程知落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携带,那回“爱人”
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很平静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可这回却让他反应这么大。
傅予淮抬手抹了把脸上滚落的水珠。
是因为这回的称呼更越界吗?
那两个字……确实太羞耻了。
可傅予淮还是忍不住地去想,如果和他联姻的不是自己,他是不是也会为了搪塞也这样称呼别人?
想到这里,傅予淮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好像确实变得很不对劲。
-
回来的时候徐期已经将自己的那份外卖吃了大半了,他的那本仍是原封不动。
徐期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却依旧保持着老毛病——贪嘴,最近一直点春风阁的外卖,带傅予淮这个总是忙到忘记吃饭的工作狂一起吃。
坐到凳子上面,傅予淮随意拿起筷子戳了一下米饭,犹豫着问:“参加你初恋的婚礼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徐期刚喝了口汤,听到傅予淮这句话差点儿呛到,满脸怨念:“提这种伤心事干什么?”
徐期确实有个初恋姑娘,是他的青梅竹马,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甚至断联了很久,再次得知那姑娘的消息是因为收到了她的结婚请柬,据说那晚徐期喝了好多酒在傅老爷子——傅予淮他爸那儿哭了一个晚上,后来还参加了那姑娘的婚礼。
他也时不时会在傅予淮他们这些年轻辈儿面前感慨几句,来彰显自己早就已经走出来了,可谁都看得出来他估计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如今年近四十的他依旧单着,从未再有过任何感情。
不过他也从未打扰过那个姑娘,而是彻彻底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傅予淮抿了抿唇,搬出借口道:“严景之前在我这儿念剧本的时候突然谈到,有些好奇。”
徐期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却也没有想太多,毕竟严景确实是个思维跳脱的,总是会聊些有的没的。
徐期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思索道:“还能有什么感觉,看到她穿着新娘的婚纱,旁边站着穿着西装的新郎,气得我牙都要咬碎了,以前她和我幻想过很多次主角是我俩的婚礼,没想到我却坐在了观众席上。”
“然后……就很难受呗,很后悔。”
“不过他们过来敬酒的时候我还是真心祝他们幸福了,因为我确实没办法给她更好的生活。”
“然后我就离开了,礼盒都没拿,里面至少有两包烟吧,亏死了,我还随了不少份子钱。”
傅予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果程知落称呼别人为爱人或老公……
生气、难受、后悔都能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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