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翻桌子和抽屉,却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封信,看见那封信的时候一股凉意从季驰的脚下升了起来,那是个很老旧的牛皮纸信封,基本属于老古董那一类了,而信封上写着的三个字赫然是“蒋方婷”
。
这是舒洺彦留给蒋方婷的信,季驰看向了身边的人,蒋方婷看见那信上名字的时候脊背都挺直了,老板眼里想刀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她抖着手接过了季驰递过来的心:
“打开。”
蒋方婷从未如此听话过,动作麻利地赶紧拆开了信件,力求用事实证明她和舒洺彦绝对是清白的,季驰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像是暴雨前的乌云了,打开折着的纸那颇有风骨的字迹引入眼帘,上面的几行都是在交代他做的工作,其实从他回来上班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只有两个需要签字的文件,他上午已经找了几人签好了,就放在了蒋方婷的桌子上,下面的才是一些和蒋方婷告别的话: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的照顾,抱歉,走之前没有当面和你道别...祝你今后生活工作一切顺利。
——舒洺彦”
季驰看到这段文字整个人都麻了,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来得及抓起钥匙直接就出了公司的大门,他第一次觉得电梯这么慢,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舒洺彦早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肯定会回家的,那人连35块的雨伞都舍不得买,肯定更不舍得打车,他若是坐公交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一路上季驰几乎要将油门轰到底了,保守估计这一路上被开的罚单应该足够他把驾驶本交上去了,拉开了家里的门,直接冲进了舒洺彦的房间,那房间干净整洁的不似有人住过,舒洺彦不在,他拉开了衣柜,原本空了大片的衣柜现在只剩下了一件衣服,就是上一次他送舒洺彦去医院时临时让小李去买的那身休闲服,也是这一次重逢到现在他唯一给舒洺彦买过的一件衣服,只有这一件舒洺彦没有带走。
他连蒋方婷都留了信,对,信,肯定有信,季驰从卫生间出来,转身就看桌子上有一个和办公室中一样的信封,他立刻过去打开:
“小池,我走了,不用费力找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和你说一声再走,不过一是没勇气,二是怕你不放我走,时光已过,十年的时间也不短了,曾经年少种种都学着放下吧,你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宋先生俊朗不凡,和你相互扶持,未来应该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原谅我不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了,抽屉里有一对钢笔,就当是我的贺礼吧,不贵重,别嫌弃。
愿你余生顺遂无忧,每日晴朗相伴。
——舒洺彦”
季驰看完这一封信的时候身体失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舒洺彦走了,他就这么走了?看着熟悉的房间,除了那一件衣服几乎找不出任何舒洺彦曾经在这里住过快三个月的痕迹,他走的干干净净,他这才忽然发现,舒洺彦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东西却少的可怜,少的一个箱子就可以完全搬走。
对,桥,上一次他就是在桥边找到的舒洺彦。
季驰拿着钥匙出去,一下午的时间他几乎跑遍了罗江上所有的桥,但是每一个桥上,桥下都再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了,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一个人坐在了上一次舒洺彦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他不知道舒洺彦今晚会在哪里过夜,他竟然就这样把他让给了别人?
冷风吹过,季驰心里的崩溃难以言表,宋成彬接起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季驰那边传来的会是好消息:
“什么?你的白月光走了?什么叫走了?”
“他留了一封信,说你俊朗非凡,与我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让我忘掉过去,然后人就不见了,他竟然就这样干干净净地走了。”
季驰的声音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现在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心里的感觉:
“为什么啊?他就连争取一下都不肯吗?这样轻易就放弃我了?”
他跑了车站,机场,连马头他都去了,就是没有看到半丝人影,他第一次发觉原来他和舒洺彦之间的牵绊这么少,少到那人只要手机一关,他就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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