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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川便又“洪叔洪叔”
叫嚷着,过了半晌才在花圃那里传来洪叔的应声。
周至川走过去,问:“洪叔,乔弥怎么不在,她去了哪里?”
哪知平日大嗓门直脾气的洪叔此时却有些为难,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至川醉了酒,没觉出来,还自问:“洪叔,乔弥呢?我找她有事呢。”
洪叔却不知怎么答她,便问她:“你找小姐什么事?”
周至川正想把刚才那事跟洪叔说,洪叔却“哎呦”
一声,抓住周至川的胳膊,问道:“小川啊,你这头上是怎么了,跌了跟头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呦,还喝了酒,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好不容易劝的小姐不喝酒了自己怎么却喝了起来?”
周至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便抬手去往头上摸,一摸不要紧,可把她疼坏了,原来那蒙面人虽没要了周至川的性命,却一刀伤了她额头,只见左边眉骨上方斜斜一道伤疤,血已结了痂,暗红色煞是瘆人,周至川当时惊慌失措也不觉得疼,这时猛然一触,当真是钻心的疼,咝咝的倒抽凉气,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可把洪叔心疼坏了,洪叔一辈子没有孩子,虽说跟了乔弥乔锡许多年,但那多少担着主仆名分,尊敬多于疼爱,不敢逾越了身份,但周至川来了之后,她性子憨直,心地善良,渐渐的洪叔也不禁把她当自己的孩子般疼爱,如今见她受了伤,如何不急?口里安慰着:“小川不怕啊,我去拿些药酒给你擦擦,你在这等着。”
说完便蹒跚跑着去找药酒。
洪叔往外跑正好撞着了闻声而来的乔锡,乔锡不知这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洪叔倒是跑得快,心里诧异便到后边来看,就见周至川自己坐在花圃中的石桌旁抱着一坛不知什么东西倒是喝的尽兴,憨态可掬的,走近了倒是闻出来了是酒味,又见周至川衣衫凌乱沾满了尘土很是狼狈,眼里还隐约泛着泪光。
乔锡不禁心里一跳,暗道,小川儿这么快就知道了?咳,洪叔可真是嘴快!
乔锡也是心疼周至川,知道若是她知道了那事不知道要多难过呢,便提了罗裙坐到周至川身边,声音也有些低沉,道:“小川儿,你知道姐姐的事儿了?”
周至川现下到了家里便彻底放了心,精神松懈,酒劲一下子上来,平日最讨厌酒,此刻便抱着那坛子佳酿牛饮起来,乔锡问她什么她不知道,只听见了姐姐二字,便嬉笑着扭头问:“嗯,我正找你姐姐呢,你看我今天跑了老远给她找来的酒,回来了她不在,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呢。”
乔锡被她酒气一熏,皱起眉来。
周至川还自顾的说着:“你姐姐又去了武柏君那里吗?”
乔锡听她这一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知道周至川还不知道那事,这也注意到了周至川额上的伤,伸手去抚,问:“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周至川一躲,嘟着嘴道:“疼!”
乔锡此刻满心都是对周至川的心疼,她眼瞅着周至川跟着自己的姐姐是怎么好起来的,正是有了周至川自己那个固执的姐姐才一点点的改变着,慢慢的不饮酒了,慢慢的笑容也多了,便是那坏脾气也是被惯宠的更加让人头疼,乔锡倒是真盼着周至川和自己姐姐能像武柏君和朱颜那样白头偕老呢,谁知到半路上竟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的姐姐怕是更加不知所措了吧。
唯有这个无辜单纯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完全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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