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你看。”
魏璎珞将瓶中剩下那两枚药丸倒在桌上,“用廉价的贝壳粉调换珍珠粉,表面看是盗窃,可您仔细看看,贝壳粉泛黄,贝壳丸必定泛出杂色,可芳草给您的贝壳丸外表却是雪白的,唯独内里有些微闪粉,若不捏开,压根区分不出……”
她缓缓抬头,盯着眼前面色发白的女子道:“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让你不起疑心的将这些假丸子吃下去。”
愉贵人忍不住抬手握住自己的喉咙。
仿佛前些日子吃下去的那些珍珠丸子,重又回到了她的喉咙里,剥落了表面的雪衣,冒出绿水毒液。
她想吐。
“说!”
魏璎珞朝芳草冷厉道,“如今你已经将事办砸了,你背后那位主子是不可能出面保你的,你唯一的生路,就是把一切都说出来,看贵人肯不肯原谅你,为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说情!”
事情若真闹到皇后面前,她还有活路吗?
芳草这下真的怕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张口喊道:“嘉嫔,是嘉嫔娘娘吩咐奴才这么干的!”
本以为从她嘴里冒出来的会是慧贵妃的名字,岂料忽然蹦出这么一位来,愉贵人震惊道:“嘉嫔?”
“是。”
为留住小命,芳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嘉嫔娘娘前些日子寻到奴才,对奴才说,怡嫔已经去了,永和宫就只剩下您这一位主子,可您又一直蜗居不出,整日战战兢兢,就算生出一个阿哥,也定不会受宠。
咱们永和宫,注定一辈子做冰窖!”
愉贵人气得浑身发抖:“所以你就背叛了我?”
“怪不得,怪不得。”
魏璎珞则想通了一件事,“上回在御花园,愉贵人被狗袭击,你不但没有护着愉贵人离开,反而在背后退了她一把,使她离那狗儿更近了。
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是嘉嫔的人了吧?”
芳草抽噎着不敢回话,只希望自己的眼泪能够打动愉贵人一二。
“芳草,我且问你,你究竟在贝壳粉里加了什么?”
愉贵人冷声道。
芳草欲言又止半晌,最后低低道:“要改贝壳粉的颜色,得用染料去洗……”
“混账!”
愉贵人再也按耐不住,厉叫一声,“你竟如此恶毒!”
她怀着身孕,染料成分含毒,长期使用还能生下健康的孩子吗?
再多的旧情,也被芳草种种恶毒的手段消磨得没有了,愉贵人狠狠一偏头,连看她一眼也嫌恶心:“璎珞,带她去见皇后!”
“不,不!”
芳草扑过来哭道,“奴才已经什么都说了,别带奴才去见皇后!”
愉贵人闭上眼睛,狠心不看她,身旁的魏璎珞琢磨片刻,却忽然开口道:“芳草,嘉嫔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瞧见?”
芳草摇摇头。
果然如此,魏璎珞对愉贵人道:“对方使得好手段,没人证,物证也不充足,贸贸然告上去,恐怕还会被对方倒打一耙,说永和宫有意栽赃陷害。”
愉贵人楞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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