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眼皮,狭长的凤眸眼尾拖曳:“你的年纪,也并非是早年随父王上战场后退下的士兵。”
微凉的指尖在胸膛皮肤上游走,所到之处像是都被烙铁印上,泛着滚烫的温度。
曲五,或者说是慕见书,在薛扶光诧异的视线中,耳根涌出一抹浮红,随后攀爬着向脸庞蔓延:“此乃,属下早年意外所伤。”
他声线平直的说完,胸腔中的心脏跳动仿佛快了许多,将那股热带遍全身,烫的他手指紧握,微凉的指尖又成了他唯一能解热的源泉。
他希望这根手指能在他皮肤上停留的更久,游弋的范围更广一些。
可手指的主人显然不会遂了他的愿。
薛扶光收回手指,懒懒的靠着软枕靠背,用视线在这副身躯上逡巡。
门外的下人忽然高声喊到:“世子,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来瞧您的病!”
薛扶光的眸光猛然顿住,眼中立刻涌出浓郁的阴鸷之色。
并未注意身前的人手指紧握,用力攥紧后松开,像是松口气。
他低低冷笑一声,提高声量:“迎太子进来!
便说我身体抱恙,不便亲自起身迎接。”
倒是没想到,太子昨夜才被皇帝训斥,今日就能大摇大摆的从宫中来王府。
瞧他的病?
怕是来瞧他何时死!
韶景着急:“世子,太子来了可如何是好?”
他瞥一眼柱子似杵在侧旁的慕见书一眼,及时住嘴。
薛扶光的眼尾上挑,姿态却愈发放松,窝在软榻中间:“如何是好?往日是如何,现在便依旧如何。”
几句话的功夫,太子进了院门。
他在门外便高声道:“扶光,本宫今日才知晓,原来昨日你竟然也在风月楼中。
听闻你昨日中了药,现今可有好些?”
待进了门,一转角便看清榻上的薛扶光,蓦然愣住。
软榻上坐躺着一位慵懒靡艳的美人,像是开到了极盛的花,叫人看一眼便有些挪不动脚。
太子本是盛怒,原本要算计人,反倒让自己栽了一道,如何不怒?
但此刻瞧见这样的没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连怒火都降下不少。
在心中轻啧一声,他自己这个堂弟,被娇养的,的确有一副好相貌。
可惜心思太恶,就犹如那盛开的夹竹桃,花朵美妙,藏着的毒却能要命。
全然不如他的修锦,纯稚善良,即便从污泥里滚过一遭,也未对心性产生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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