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两指轻轻抵住陆时鸢的下唇,阻止了对方进一步索吻。
几乎就在话音落地的同时,结界外传来小范围的骚动。
不用看也不用听,神识所覆之处外头的一举一动二人其实都清楚得很。
邺都的人已经到了,商姒就算不说陆时鸢也知道,之所以说出来不过是在刻意提醒对方该要停下了。
这对于刚刚被勾动心神的陆时鸢来说,无疑是很残忍一种惩罚。
她轻轻“哦”
了一声,乖顺地将眼低垂下去。
商姒也松了口气。
就在她以为事情暂且告一段落,陆时鸢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时候,对方低垂下去的眼眸又忽然抬起,整个人略强横的抵近,猝不及防含住了她的下唇,咬了一口。
“嘶——”
商姒倒吸一口冷气,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若无其事地往后推开数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
“这是惩罚,惩罚你曲解我的心意。”
陆时鸢置气出声,凝望对方下唇上冒出来的小颗血珠瞬间弯起了眼眸。
这样看的话,原本就鲜艳的唇色显得更红,更诱人了。
商姒竟然说她早就想走了,不仅如此,明知场合不对还非要生生来撩拨自己。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何况是她陆时鸢?这一下便是叫商姒好好记住。
吃了个闷亏,商姒默了默,考虑到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她也没耽搁,擦去唇瓣上那一点冒出来的血珠很快抬手撤去了结界。
八卦和好奇大约是人和妖的共性,结界撤去的同时,好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朝两人看来,大有种要从这二人身上窥探出几分端倪的模样。
即便是这样的场面陆时鸢也十分镇定,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留给其它人半点突破口。
更遑论商姒了,商姒面不改色,忽略掉众人的眼神径直走到了南晋面前。
刚要开口同对方交谈,只见南晋眼神略怪异地落在了她的嘴巴上,新鲜暧昧的痕迹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商姒:“……”
两人相视一眼,南晋默默别开眼去,说起正事:“你同我一起回邺都?”
“嗯。”
商姒沉声应了一句,还想回身过去找那个始作俑者,怎料陆时鸢已经先一步走到修士人堆里去了。
双方别过以后,陆时鸢领着这群修士又再村子里等到天亮,这才启程。
这些人来自附近不同的宗门,身上的伤势好转以后自然也是要第一时间赶回宗门汇报。
于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从小村落启程,大半天以后,就只剩陆时鸢一个人了。
商姒要她做的是回到剑灵宗,以如今的实力说话重新拿到一份话语权,然后联合其它宗门着手调查发生这场灭族血案。
但是要从临界处回到宗门不用传送阵的话,少说也要四五天的时间。
从出邺都开始到昨日以前,不管去哪,去做什么,陆时鸢都是和商姒一起,一路上安排得妥妥帖帖自己只需要跟着走就行,甚至连传送阵都是现成的。
如今离了商姒,落差感一下就上来了。
没有人会和她商量这样那样好不好,也没有人会为她安排,一切都要自己看着来,陆时鸢反而不适应了。
倒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行,只是长久下来习惯了身边有商姒的存在。
思念经不起细节上的推敲,越是去想,心底那份依恋不舍就更重,陆时鸢只能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放在赶路上,离了商姒,她那晚上非要睡上一会儿的怪毛病也被治好了。
昼夜不停,风雨兼程,总算在第四日天光破晓之际看到了熟悉的山峦轮廓。
三年过去,剑灵宗的山门依旧还是那样,从前掌门就总是将话挂在嘴边,说等什么时候手头松点一定要好好修缮一下他们的大门,但一年又一年,他们剑灵宗好像永远都没有手头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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