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香,二人静默片刻。
“跪了多久了?”
“……记不太清了,约莫三个时辰?”
容嫣有些窘,以为对方把她当成了被罚跪的丫鬟。
说完这句,容嫣轻抿了唇瓣,看向身侧的男子,问道:“将军你……何时回来的?”
“约莫一刻钟前。”
容嫣腿有些麻了,下意识想动一下,又觉得在顾长颛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倒是顾长颛不拘小节,他祭拜完没有再跪着,而是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似乎为了方便同她讲话,他身子微微向她倾侧着。
见状,容嫣也放松跪坐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刚见面,就被对方知道自己正在罚跪有些丢人……但早晚得知道,她硬着头皮解释:“其实,将军……”
“嗯?”
“我是顾长颢的妻子,是你二弟妹来的。”
不是丫鬟。
对方似乎没听到她这句话,并未回应。
容嫣悄悄侧头去看,对方似乎有些疲倦,眸子微闭。
正当她寻思着要不要在说些什么,对方睁开眸子,因他睫毛纤长,挡住了眸子中的情绪。
他语气依旧平静:“嗯,我知道,你是我二弟妹。”
听此,容嫣虽然觉得丢人,但好歹没那么尴尬,反正她向来脸皮厚。
她好奇:“兄长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军营的事忙完了?”
“嗯,忙完了,只是今夜有些睡不太着,便想着回来瞧一眼。”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太晚了,就没叫人,省的府上又忙乱一阵。”
“是啊,母亲和夫君他们一直盼着兄长你回来呢。”
“你呢?”
“嗯?”
“你今晚为何在这里?”
想到下午的事情,容嫣神色微暗,跪在这里不过是看在顾长颢的面子委曲求全,她试图跟顾长颢解释,但也心知就算是他知道,也会为了让徐氏高兴而叫她低头,所以她也懒得再继续解释了。
但不知道为何,此刻她心底却有些委屈:“我,不是我的错。”
虽是委屈,但她也知道顾长颛亦是徐氏亲生的儿子,想来他对徐氏的孝顺不比顾长颢少吧,顾长颢身为她的夫君不会帮她,顾长颛只是她的夫兄,他更不必说。
她又有些后悔说刚才那句了。
“我晓得。”
声音不轻不重。
容嫣抬头看向顾长颛,视线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他神情认真且坦诚,继续道:“母亲的性子,你入府三载,应当也知晓了一些,年轻时她从未主持过家中大事,想法和见识难免受限,先前她王府谨小慎微,如今王府没了祖母和母妃,父王也离家,母亲日子较之前松快许多,行事待人也不同于往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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