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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感念对方曾经帮她指了条明路,便忍不住招手:“仁兄可否对酌一杯?”
对方竟也大方,便走过来与她并肩席地而坐。
也没杯子,他竟也大方地接过酒壶,直接便喝了一口。
兰芽后悔,拦着也晚了,只能看着人家喝完酒后,她自己偷偷脸红。
那人的面容依旧混沌在夜色里,不过一双眼倒是晶亮如星。
他望向她:“这位兄台,嗓音仿佛有些耳熟。
倒是在哪里见过?”
上回兰芽伪装成轻佻的富家公子,这次却不是那身伪装,遂摇头:“仁兄怕是记错了,未曾见过。”
那人倒也豪爽:“那也无妨!
相见何必曾相识!”
两人便都一笑,轮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兰芽醉了,不过还留着警醒。
那人坚持要送兰芽一程,兰芽推脱不过,只好与他一同出了教坊司。
却只有一匹马,兰芽便笑:“仁兄去吧,小弟自己雇顶轿子即可。”
那人在灯影里一笑,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小兄弟又说傻话,都这个时辰了,马上夜禁,哪里还有轿夫出来营生?来来来,为兄送你回去。”
兰芽耍赖,一P股坐在门槛上,死活不起来。
那人竟也容忍,跳下马来,伸手便揽住她纤腰,不管她惊叫,将她先放到马鞍上去。
随后,他自己也潇洒上马,坐在兰芽背后。
这姿势,这情态——咳咳,极不好玩!
兰芽小心退避,红着脸哀求:“大哥放我下去。
小弟胆小。”
“别怕。”
他竟然从她肋下伸手过来,捉住缰绳,兼扶住她。
那姿态,仿若拥抱。
兰芽酒都吓醒了,再努力推辞:“真的不用!
大哥,莫为难小弟!”
那人却豪迈一笑:“何必这般忸怩?小兄弟,难得你我投缘,我着实不能放下你不管。”
那人说着,竟已催动马匹向前。
兰芽纵然还有醉意,可还是眼尖,扭头望见夜色里隐约有几匹马从前后左右跟上来,隐隐随扈。
她便更担心。
幸好夜色降得快,远处已有官兵排好杈子,呵退外出的人。
兰芽便故意放声大喊:“啊不好,官兵会查夜禁呀呀呀——”
她这一喊,将官兵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更为首几名锦衣郎,冷肃奔至眼前,寒声道:“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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