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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气了。
司夜染手肘抵着窗沿儿,指尖撑住额角斜睨向她——她这根小脖子若总这么扭着,是不是快要断了?
还有他这精工刺绣的轿子,可会被她目光里的火给焚了?
他这么想着,唇角不由轻勾。
却收住,伸手去捏她下颌,强迫她将脸扭回来。
她一脸的绯红,更多是气的。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地瞪着他,仿佛能拧到他心里去。
他便幽幽叹了口气:“我又没冤枉你!
你故意降低身段儿,爬到娘娘眼前去,这是太过明白的讨好。
你以为你跟我一样,也能轻易讨了娘娘的欢心,然后让娘娘渐渐疏离我,而对你好起来,然后你就可以有资本扳倒我了?”
兰芽咬着牙没说话。
没错,她就是想这么试试看的。
司夜染眉眼愈发霁和:“可是你又何苦贪那二两银子,嗯?你可知你那副贪得无厌的嘴脸,娘娘有多不耐烦?”
兰芽傲气一笑,索性迎住司夜染的眼睛:“大人睿智,如何看不出小的那也是故意的!
这宫里,或者说这天下,最精明的只可以是高高在
tang上的皇上、娘娘们,哪里可以是小的这样的小脚色!
在主子面前,可用的奴才必定得是不完美的,才能让主子们放心任用。”
“于是在娘娘面前,小的越是贪得无厌,娘娘心里反倒越放心。
贪得无厌的手下又最好控制,贪财的给他钱,贪色的便赐他女人便是,只要他心愿得偿,便自然效命——大人,难道小的说的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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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
司夜染心下暗叹了声,面上却依旧清冷,只轻蔑挑了挑眉:“算你有理。
可是你却表演得太过了……娘娘是需要好控制的手下,你也尽可以表现出贪得无厌,但是也总不至于为了二两银子吧?娘娘要的人,总归要有些心怀,倘若真的连二两银子都过不去,那还有什么格局?又能指望办什么大事?”
兰芽面颊越烫,瞪着他,可是心下却已然认了。
他说得对。
兰芽咬住嘴唇,目光灼热地盯住他,似有想问。
司夜染只能再叹口气:“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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