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越发淡然:“为了能活下来,我连宫刑都受得。
讨好于人,难道比宫刑更疼么?”
她转眸盯住虎子:“为了活下来,我没什么做不到。”
虎子大口大口地吸气,显是痛到了极处。
兰芽却只当没见,清淡说:“哦对了,我还没给你看我的腰牌。
我有了腰牌,就证明是被司大人接纳了,
我从此就是大人的人、就是灵济宫的人了!
我再不是囚犯,我可以自由出入了。”
兰芽说着将腰牌解下来给虎子看,姿态极为珍爱:“你看这还是玉牌哦,比双宝他们的木牌更高级别,是跟息风将军、花二爷的是同等的。”
她仿佛喜不自禁:“所以你看,大人是不是对我真的很好?我心中自然更是对大人感激不尽,我这一生便都要效忠大人,效忠灵济宫的了。”
虎子一把推开兰芽的手,仿佛当那腰牌是妖物。
他踉跄退了两步,望着兰芽痛心地摇头:“兰伢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认得的那个兰伢子,到底去了哪里!”
兰芽不为所动,将腰牌静静收好。
抬眸冷冽望去:“是你错了。
你从前认得的,也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
再说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活下去,背靠大树好好地活下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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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痛呼而去,兰芽坐在房里愣了半晌。
然后起身唤双宝,在剩下的百多两银子里抓出二两有余的一块银角子来递给双宝,嘱咐他去厨房要壶好酒。
双宝一听就急了:“公子,你昨夜陪大人喝了酒;今天白天又在屋子里自己喝了一壶酒……这怎么又要酒!
公子,酒多伤身!”
“你自管去吧,我自有主张。”
兰芽拍拍双宝肩膀:“放心,我犯不上用酒来自杀的。
快去快去!”
双宝无奈,只得攥着银子去了。
不多时果然擎回一壶酒来,青瓷酒瓶润泽如玉,启开瓶盖酒香扑鼻。
兰芽开心,“这差事办得好。
我真没想到二两银子就能换回这么壶好酒来。”
双宝便答:“也是奴婢运气好。
正赶上膳房按着大人的吩咐置办了好酒,刚送进来,装壶的时候多了这么些,禁不住奴婢一再央求,就给了奴婢了。”
兰芽便问:“大人忽然置办这些好酒……难不成是送行用的?”
双宝便也黯然叹了口气:“奴婢也是这样想。
二爷那边,听说一日一夜水米没沾牙了。”
秦直碧与陈桐倚要走了,藏花也要走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让人徒留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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