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不妨告诉你,小子你给我记住喽:不光你们刚进宫来时要咱家验身,即便是将来你进了司礼监,当了随堂太监、秉笔太监,甚或是掌印太监,你也依旧要每月两次到咱家这里来,让咱家再替你验清楚喽!
只有万分干净的,才准伺候在皇上和各宫主子身边儿!”
原来如此……兰芽狠狠儿地攥了攥拳头:话虽
tang如此,可是她就不信抓不住司夜染的把柄!
纵然身子不能出差错,但是他依旧有其它的法子来取悦贵妃!
老内监伸手一把拎住兰芽衣领,将她扯起来:“怎么着,现在该让咱家给你验过了吧!
好好儿的孩子,偏生了一张多话的嘴,真是可惜!”
老内监那张干核桃般的脸越来越近……
兰芽忽地一声大喊:“你敢!”
老内监怒火更炽:“咱家有何不敢!
咱家方才与你说得清楚,就算司礼监掌印太监,到了咱家这里来,都得按规矩让咱家摸过!”
兰芽咬着银牙强硬一笑:“那御马监掌印太监司夜染司大人,伴伴是否也敢如方才对待薛行远一般对待司大人!”
老内监一怔,面上却越显阴森:“不消你提醒,我也知道你们是打灵济宫来的新人。
你此时才搬出司大人来,也已是晚了!”
左右手臂已被那两个身高力壮的内监掐住,身子动弹不得。
兰芽不怒反笑,“伴伴何苦这般色厉内荏?伴伴分明没敢回答小子的话——说呀,倘若此时的人是司夜染,伴伴可否以对薛行远的手法对他验身!”
老内监狠狠盯着兰芽,却没说话。
兰芽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敢!”
心下也越发凛然,原来司夜染的心狠手辣,饶是司礼监的宦官也不敢得罪……
老内监面上挂不住,伸手一把扯住兰芽腰带:“可惜了,你总归不是司大人,于是你便逃不过今天!”
兰芽悠然而笑:“伴伴,你若坚持要这般验,那只管伸手;不过别怪小子没提醒过你——你这只手伸出来好伸,怕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兰芽轻蔑地盯着他那只苍老的手:“伴伴一辈子在宫里,不过都只凭着这之首才能干这件差事。
可是倘若伴伴连这只手都丢了呢,试问宫里还会养伴伴这样一个废物么?”
老内监一惊,不敢置信道:“一个头次进宫的小子,竟敢在咱家的地盘上,如此出言威胁咱家?”
兰芽笑得更从容,“伴伴你过来,我与你耳语一句。”
兰芽越是放肆,那老内监自然越举棋不定。
他无奈之下只好凑过耳朵来。
兰芽清凌凌一笑:“……你可知昨晚,小子我睡在谁的榻上?实不相瞒,这地方那个人还没用手碰过,若伴伴抢先摸了,伴伴自己想,以他的性子,伴伴这只手还能留得住否!”
此时此境,也只能这样暂时抛开廉耻,先抬出昨夜的一切来求自保!
兰芽压住心底苦涩,只让自己笑得更加明丽。
老内监果然有些犹豫,目光不自禁地瞄向缩在一旁的方静言。
兰芽便猛然偏首,冷笑着盯住方静言:“告诉他,我究竟是谁!”
方静言面色绝望地苍白,可是眼瞳却阴森地黑。
兰芽心下一沉,随即攒了口口水,猛地唾向方静言:“你好大的胆子!
从前我念着咱们从牙行一同走来的情分,纵然你对我言行不敬,我也都忍了,以为终有一日能等到你体谅……可是今日情状,却让我不得不死了这份儿心!
方静言,咱们有账不怕算,你此时若再坚持不说话,等我们回了灵济宫,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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