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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忍不住问:“冰块,你这是?”
冰块偏头,只望向檐上残月:“有些时候,我最恨的就是自己这张脸。”
兰芽心下一抖。
她懂了:以冰块姿容,买家定会盯住不放。
以色事人,也许是冰块从此逃不脱的厄运。
她的心被紧紧揪住,疼痛无声漫延。
只能悄然走在他身畔。
这一段路不算长,刘三儿的马车已经等待后门外的巷子里,可是她只希望能用这短短的陪伴,能让他平复些。
她尽量平心静气地笑:“别担心,还有我们呢。
人同此命,自当同甘共苦。”
他偏头看她,月色轻拢在她鬓边,柔软如纱。
☆、37、风动不止
皇宫大内。
暗夜幽蓝,九重宫阙斗拱飞檐,仿佛潜伏的兽,向夜空伸出嶙峋头角。
。
紫府,檐角红灯照耀大堂之上供奉的岳飞画像。
灯影凄迷,却怎么也映不清大堂前所立牌坊上那四个大字:百世流芳。
此时的紫府哪里还有岳飞的忠义,更哪里还配提“百世流芳”
四字!
紫府督主公孙寒却还是照着老规矩,带领手下向岳飞上香,以此为自我标榜。
香毕,公孙寒一张白脸上藏不住倦色。
他干儿子仇夜雨急忙扶住他坐下,亲自奉上香茶,跪在他腿边替他敲着腿。
公孙寒不服岁月,面上纵然时时涂抹厚厚白粉,却也终究藏不住褶皱。
仇夜雨挑好听的说:“爹爹此番亲办几桩大案,相信万岁定会龙颜大悦,到时候又将有颇多封赏。”
“哼,哼……”
公孙寒阴阳怪气地笑,面上尽现老态:“到了你爹我这个份儿上,品秩已经无可再加。
皇上就算封赏,不过多给些食米罢了。
可是你爹我又岂缺少那么点散碎银子?”
公孙寒望向仇夜雨:“我终究老了,这个督主之位,保不长久了。
皇上需要这个位置上安置能替他监察官民的、年轻有力的人,你爹我总得让位。”
仇夜雨皱眉:“爹爹难道甘心将尊位让给司夜染那个黄口小儿?!”
公孙寒一声怪笑:“不甘心,又怎样啊?谁让你不争气,竟然总也比不上那个黄口小儿!”
仇夜雨面色顿暗,伏地叩头:“爹爹放心,儿子定不会让那黄口小儿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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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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