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锋挑眉。
“你忘了上次大家一起去酒吧,跟你搭讪的全是男人?”
Darlene拍拍明月锋的肩膀,“被女人伤害过,不得不喜欢男人,多么符合逻辑的推断。”
“说真的,你千万不要转行当侦探或者法官。”
明月锋说,“我会被你气死。”
他站起身,沿走廊路过玻璃展柜,一排排奢华精致的首饰陈列其中,全是Darlene的作品。
他在电梯前停下,双手背后,说:“Darlene,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老板。”
红发的意大利美女妩媚娇俏地朝明月锋眨眼。
明月锋不为所动,踏进轿厢,脑海中回荡着印寒那句音调平直的“好吧”
。
从小长大的小伙伴隐藏起情绪,就连明月锋也猜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唯一确定的是,印寒铁定生气了。
明月锋的所作所为,任谁都会生气,明明答应陪伴却悄然离开,自以为隐蔽地设下一条后路,接着被聪慧的印寒一眼看穿。
然而这是明月锋的本性,他意识到国内缺乏原创设计的土壤,就把工作重心转移去国外,没有考虑太多别的东西。
他应该考虑的,但他刻意忽略了。
他穿梭于国内国外两地,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候鸟,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奔波,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进账越来越多,钱包越来越鼓,他却感受不到快乐。
创业不快乐,社交不快乐,成为人群焦点也不快乐。
整个人仿佛被压进海水中,声音和画面的传递由薄膜过滤,剩下麻木和平淡,传达入神经。
或许再向上攀登一节台阶,再成功一点,他就能感受快乐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海雾和雾哀像两台不停歇的发动机,轰轰隆隆地为明月锋创造财富。
雾哀女装连续参加两届米兰设计师节,与一众知名品牌建立联系后,受邀参加米兰圣诞秀、巴黎新年秀和伦敦艾伦达秀,赖祥云作为雾哀文化总经理登上《企业家》杂志封面。
五年时间,二十五岁的明月锋站在米兰市中心,仰头审视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
他做到了,雾哀在米兰创办了第一届秀展,海雾也开设了第五家设计定制品牌分店。
开心吗?似乎也不开心。
繁花锦簇下是愈发淡漠的情绪,小时候轻易说出口的喜欢,长大后成了百般斟酌后的枯燥无趣,就连账户里高涨的金额,也不过是一串翻滚的数字。
明月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和印寒的对话停留在三个月前。
如他所愿,两人渐行渐远。
起初无话不谈,现今无话可谈,这就是他想要的吗?明月锋扪心自问,却得不到回答。
他敲打屏幕,给昔日发小发信息【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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