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历说,“如果你出面反对法案,它就不可能顺利推行。”
钟长诀盯着她,沉默有顷,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为什么反对法案?”
钟长诀看着她,“北半球,安卡共和国和沙顿联邦正在交战。
科罗纳大洋上,北疆共和国遭遇布兰代斯帝国的猛烈攻击,战线几乎逼近我们的海域。
南方战场,沙顿-诺尔斯联军在弗林海峡节节败退。
这个时局,你说不要增强军备,不要调整生产?”
“时局需要,和他借着时局,收拢权利并不矛盾,”
莫历说,“就算法案本身有效,但施行者是他,就不能不慎重。”
“他成为施行者,不是你们的问题吗?”
莫历刹住了话头。
“上次选举,八十五个选区你们输掉了七十个,甚至包括建国以来,一直支持众合党的尤塔,”
钟长诀说,“你们的候选人温吞、文雅,口号和道理一堆一堆,却一点没有让人追随的动力。
你们有一帮学者、律师、经济学家,就是没有一个能让民众相信,他会带领国家走向胜利的领袖。”
莫历并没有因为政党遭受攻击而愤怒,只是看着钟长诀说:“我不一样。”
钟长诀的眼神里多了丝审慎。
“下一次选举,未民党面对的不是兰登,是我,”
莫历说,“我不会搭架子空喊口号,不会用绥靖政策追求临时的和平。
我和劳伯·贝肯一样出身底层,一样懂得民众的诉求,而且不会用国家的名义,谋取私利。”
钟长诀看上去并不信服,毕竟这样的话,每个政客都会说:“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还没有赢。”
莫历再度沉默。
“联首不仅仅是政客,他是上过战场、拿过勋章的将领,他有极高的军事素养,迄今为止,他在军事行动和将领选择上从未失误,跟以前连军种都分不清的联首不同,他是真正的军人,在三军拥有很高的威望,”
钟长诀说,“在选民里也是,他是国民一票一票投进夏厅的,拥有超过70的支持率。”
“所以你也会支持他?”
“前外长说过,民主是最坏的制度,只是其他所有的制度更糟,”
钟长诀说,“贝肯联首或许是坏选择,但已经是现有选择里最好的一个。”
莫历笑了笑:“看来法案这一仗,注定是惨败了。”
钟长诀的语气很平静:“别说联首,就算面对伊文,你的舆论战打得也很艰难。”
“夏厅聚集了各个领域最优秀的斗士,”
莫历叹了口气,“我身边只有连自己是左派右派都摇摆不定的中庸之才。”
她望向对面,“我是不可能让你改变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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