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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耳又是一顿,轻描淡写的道:“听说事情不单如此,这件事是红花会鼓动灾民,犯上作乱。”
陈家洛故作不知,问道:“红花会是甚么呀?”
东方耳道:“那是江湖上一个造反谋叛的帮会,兄台没听到过吗?”
陈家洛道:“小弟放浪琴棋之间,世事是一窍不通。
说来惭愧,这样大名鼎鼎的一个帮会,小弟今日还是初闻。”
他微微一顿,说道:“朝廷得讯之后,对红花会定要严加惩办的了。”
东方耳道:“那还用说?谅这种人也不足成为大患。”
陈家洛不动声色,问道:“兄台何所据而云然?”
东方耳道:“方今圣天子在位,朝政修明。
当道只要派遣一二异才,红花会举手间就可剿灭。”
陈家洛道:“小弟不明朝政,如有荒唐之言,请勿见笑。
据弟愚见,朝廷之中大都是酒囊饭袋之辈,未必能办甚么大事呢!”
此言一出,东方耳与他身旁的老者壮汉又各变色。
东方耳道:“兄台这未免是书生之见了。
且不说朝中名将能吏,济济多士,即是兄弟身边这几位朋友,也均非庸手。
可惜兄台是文人,否则可令他们施展一二,兄台如懂武功,便知兄弟之言不谬了。”
陈家洛道:“小弟虽无缚鸡之力,但自读太史公‘游侠列传’后,生平最佩服英雄侠士,不知兄台是哪一派宗主?
这几位都是贵派的子弟吗?可否请他们各显绝技,令小弟开开眼界?”
东方耳向那两个壮汉道:“那么你们拿点玩艺儿出来,请这位陆爷指教。”
陈家洛手一拱道:“请!”
心想:“只要他们一出手,就知是甚么宗派。”
一个壮汉走上一步,说道:“树上这鹊儿聒噪讨厌,我打了下来,叫人耳根清静。”
手一挥,一枝袖箭向树上喜鹊射去,哪知袖箭将到喜鹊身旁,忽然一偏,竟没打中。
东方耳见那人竟没射中,颇为诧异,那壮汉更是羞得面红过耳,手一扬,又是一箭向树上射去。
这次各人看得清清楚楚,袖箭将射到喜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粒泥块,在箭杆上一撞,又把箭碰歪了。
东方耳身旁那枯瘦老者见心砚右手微摆,知道是他作怪,说道:“这位小弟弟原来功夫如此了得,咱们亲近亲近。”
五指有如钢爪铁钩,向他手上抓去。
陈家洛暗吃一惊,见这老者竟是嵩阳派的大力鹰爪功,手掌伸出,势道不快,却竟微挟风声,心想:“此人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数一数二人物,如非一派之长,亦必是武林中前辈高人,怎地甘为东方耳的佣仆?”
心念微动,手中折扇一挥,张了开来,刚挡在老者与心砚之间。
那老者手爪疾缩,主人对此人既以友道相待,毁了他的东西便是大大不敬,一面打量陈家洛,看他是否会武。
但见他折扇轻摇,漫不在意,似乎刚才这一下只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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