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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笙心中惊奇,叫道:“花伯伯,你干什么?”
一句话刚问出口,便已知道答案。
只见花铁干悄没声地向峭壁上攀去,他右手握着一根纯钢短枪,枪尖在石壁上一撑,身子便跃起丈余,身子落下时,枪尖又撑,比之适才血刀僧和刘乘风边斗边上之时可快得多了。
狄云初时听他脚步之声远去,放过了自己,心中正自一宽,接着便见他纵跃起落,攀登悬崖,忍不住失声呼叫:“啊哟!”
这时唯一的指望,只是血刀僧能在花铁干登上悬崖之前先将刘乘风杀了,然后转身和花铁干相斗,否则以一敌二,必败无疑。
随即又想:“这刘乘风和那姓花的都是侠义英雄,血刀老祖却明明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我居然盼望坏人杀了好人,唉,这……这真是也不对……”
又是自责,又是担忧,心中混乱之极。
便在这时,花铁干已跃上悬崖。
血刀僧运劲和刘乘风比拚,内力一层又一层地加强,有如海中波涛,一个浪头打过,又是一个浪头扑上。
刘乘风是太极名家,生平钻研以柔克刚之道,血刀僧内力汹涌而来,他是将内力运成一个个圆圈,将对方源源不绝的攻势消解了去。
他要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待敌之可胜。
血刀僧劲力虽强,内力进攻的方位又是变幻莫测,但僵持良久,始终奈何不得敌手。
两人全神贯注,于身外事物已尽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花铁干攀上峭壁,跃至悬崖,并非全无声息,两人却均不知。
花铁干见两人头顶白气蒸腾,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他悄悄走到了血刀僧身后,举起钢枪,力贯双臂,枪尖下寒光闪动,势挟劲风,向他背心疾刺。
枪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
血刀僧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血刀正和刘乘风的长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招架。
他心念转动奇快:“左右是个死,宁可自己摔死,不能死在敌人手下。”
双膝一曲,斜身向外扑出,便向崖下跳落。
花铁干这一枪决意致血刀僧于死地,一招中平枪“四夷宾服”
,劲力威猛已极,哪想得到血刀僧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堕崖。
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枪尖刺入了刘乘风胸口,从前胸透入,后背穿出。
他固收势不及,刘乘风也浑没料到有此一着。
血刀僧从半空中摔下,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他大喝一声,举刀直斩上去,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
当的一声响,血刀微微一弹,却不断折。
他借着这一砍之势,身子向上急提,左手挥掌击向地面,蓬的一声响,冰雪迸散,跟着在雪地中滚了十几转,一砍一掌十八翻,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哈哈大笑声中,已稳稳地站在地下。
突然间身后一人喝道:“看刀!”
血刀僧听声辨器,身子不转,回刀反砍,当的一声,双刀相交,但觉胸口一震,血刀几欲脱手飞出,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家伙内力如此强劲!”
一回头,只见那人是个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须飘飘,形貌威猛,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方头的鬼头刀。
血刀僧心生怯意,急忙闪跃退开,仓卒之际,没想到自己和刘乘风比拚了这半天内力,劲力已消耗了大半,而从高处掉下,刀击岩石,更是全凭臂力消去下堕之势。
他暗运一口真气,只觉丹田中隐隐生疼,内力竟已提不上来。
左侧远处一人叫道:“陆大哥,这淫僧害……害死了刘贤弟。
咱们……咱们……”
说话的正是花铁干。
他误杀了刘乘风,悲愤已极,飞快地赶下峭壁,决意与血刀僧死拚。
恰好“南四奇”
中的首老陆天抒刚于这时赶到,成了左右夹击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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