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需要冷静的时候,又有那种世间万物入耳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淡定的情绪。
陈聿忽然发现这个小女孩城府深不可测。
他对着钟灵兮询问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怀揣着石头般沉重的老汉,叹了口气道:“我有些急事要回家一趟。”
钟灵兮看到陈聿似乎有些不淡定,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那上面绣了一些花色淡紫的菩提往生,还有这万寿殿的白檀香气,道:“陈管家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性子,真是风风火火得很。”
陈聿有些懊恼地一跺脚,呵呵冷笑了两声,“还不是我那八旬老母,如今在家无人看护不肯吃饭,我要回去劝她吃饭,不瞒你说,我虽有一个弟弟,担任咸阳典史一职,平日里公务繁忙所以没有办法回去,只好我怕去了。”
陈聿不知道为什么钟灵兮眼神光一闪,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消息,典史是仅次于七品县令的一个职位,在地方官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官职了,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用手掌撑着圆桌面,盯着陈聿道:“做了多久典史了?”
陈聿有些莫名,这钟灵兮什么时候也和谢瑜一样一惊一乍了?他抚着络腮胡,凑近钟灵兮略带了自信说道:“约莫二十年了。”
钟灵兮就着一壶小茶对着陈聿思忖良久,然后说道:“二十年还没当上县令,看来是没有机遇。”
陈聿先是一蒙,然后表情有些怪异地道:“我那弟弟是十分有才华的一个人,曾经也踌躇满志,可是这咸阳的县令不瞒你说,也是个关系户,我那弟弟一直得不到重用,也是抑郁寡欢的。”
钟灵兮的表情倒是一下子严肃正经了很多,她一字字说道:“那他当初的志气不在了?”
陈聿还是蒙着,他追问道:“怎么不在,这不是没办法么!”
钟灵兮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她道:“怎么没办法了?你弟弟对当个妆部官吏可有兴趣?”
陈聿道:“你说这咸阳这地方,有谁对做妆没兴趣的?民风所向,如今那些平常的官吏哪个不是看着妆吏眼红的?现在妆吏是个什么待遇?就是走出去的阿谀奉承都比一般的官吏来得多!
而且妆部是三省七部油水最足的了。”
钟灵兮一击手掌,点头称道:“好!
我帮他。”
陈聿愣了愣,“何意?”
钟灵兮看着陈聿一字一字说道:“我说我帮他,你回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倘若他愿意,我想办法把他举荐到京城去做个妆吏。”
“这……”
陈聿摸着山羊胡须有些纳闷了,“你要如何帮他?”
“你管我!
你赶紧回去给我问问。”
说完,钟灵兮眼珠子麻溜地转了一圈,外面白帘子后面流泻出淙淙人声,雕梁画栋同人声如鱼游走,而面前茶烟枭枭中,陈聿惊愕的侧脸若隐若现,她道:“我且问你,你不愿意看着你弟弟有更好的前程?”
陈聿还是没搞懂,钟灵兮这般所为何事?他实在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还能把他弟弟举荐到京城去难不成?他道:“我当然希望,可是我觉得此事有些困难,不过我弟弟确实是一个有才华有胸襟的人,就是一直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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