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心不在焉。
谢南道,“这种案件因为涉及未成年及隐私,都是非公开形式审理,或许公开这部分内容,会找到你想要的真相。”
“又有什么意义呢。”
姜暮看向黯淡无光的墙根和地面。
或许,无论案件的结果如何,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
谢南诧异:“前几天你不是还紧张地拉着我问是否能查明她非自愿的真相,现在怎么又说这种话?”
她奇怪地盯住姜暮,但姜暮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看着即将被谢南扎烂的橡皮,遗憾地盯着孔洞,说,“因为有些观念在群众的世界里已经根深蒂固。
还因为,司法能给群众正义,但获得正义和受保护是两回事。
司法正义和群众正义也是两回事。”
那天,她只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谢南嘟嘟嘴巴,听不懂姜暮在说什么,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道,“我只知道任何一个走入绝境的人,都有求助的权利,只要有人求助,我们就应该伸出援助之手。”
姜暮怔了怔。
人死不得复生尚且求助,那么她呢?
她是否也可以求助,向谁求助,怎样求助,求助之后又会怎么样?
可很难想象,这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她却时刻感到孤立无援。
她摸了摸兜里的剔骨刀,自从那天被李舰入室以后,她学会了随身携带刀具,她的指尖略过那锋利的刀刃,安全感也随之而来。
良久,姜暮轻轻问,“你真的相信程惠芳吗?”
谢南认真地看了姜暮一会儿,摇头,“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我以前其实很想相信程惠芳,可是连警察大概都没办法完全证实她的话。”
她停顿,“但是现在她死了,我突然又觉得她没有撒谎。”
谢南再次停住,开始思考,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之后泄气地摊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哎,这种事谁说得清呢,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姜暮神色恢复冷淡。
谢南又说,“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说程慧芳是自愿的呢?”
姜暮怔了怔。
谢南叹口气说,“她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让大家这么觉得,不是吗?如果她本性是个好的,谁又会去说她呢,那是口业,要下地狱的。”
姜暮完全怔住了。
你看,即便再旁观的人,再没有立场的人,也是要问一句:如果她真的不是自愿的,那么大家为什么觉得她是自愿的?还是她自己行事有问题。
并以此来否定真相。
这个强盗逻辑似乎总是行得通的,因为大家并不认为“大家认定的事”
可能是偏颇的,以偏见当做反驳的论据,自然能百辩百胜。
“你说的对,其实,就连她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
姜暮黯然地说。
谢南趴在桌上,皱着眉头,“是啊,如今她的朋友拿着她的日记本想要证明她非自愿,连她的父母都不同意公开信息呢。”
“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同情呢?”
姜暮反问,语气低落而讽刺。
“可即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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