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没有植物生长的高寒地区,这样庞大得不可思议的树木宛如神迹。
徐以年脚底附上雷电,加快速度跑向世界树的方向,在雪山上大幅度调动异能格外耗费体力,好不容易到达世界树脚下,徐以年喘着粗气,眸光却万分明亮。
他甚至不想休息,匆匆从背包里取出了金铃。
金铃下方缀着细细长长的红色布条,男生跪在树下,一笔一划在红布上认真书写。
为了屏蔽风雪,他特意施加了结界。
写完最后一笔,徐以年冻伤的双手捧着金铃,小心翼翼触碰树妖的躯干。
没有反应。
尽管世界树的名字无人不晓,真正愿意跋山涉水前来许愿的人并不算多,一是世界树每次出现的地方都偏僻艰险,二是老树妖鲜少回应祈愿,上一次收下金铃还是在几百年前。
徐以年一动不动,执着地捧着金铃站在原地。
不知过去多久,太阳爬上了山巅,千丈灿烂的光芒穿过树梢间的缝隙。
徐以年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他就地坐下,小口小口啃完了干粮。
短暂的休息后,他又一次手捧金铃站在树下,但树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落日西沉,天色越来越暗,徐以年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紧紧握住冰凉的金铃,最后失落地看了一眼直达天际的世界树,弯腰将金铃放在了树下的雪堆里。
再不下山,他带的食物就不足以支撑他走到山脚了。
徐以年垂头丧气踏上了来时路。
下山比上山还要麻烦,走到雪山脚下的小镇上时,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因为世界树的出现,常年冷清的小镇聚集了大量慕名而来的游客,妖怪小贩正在激情洋溢兜售满满一推车红木牌:“这些都是世界树的枝干做成的木牌,只要您把愿望写在上边儿,再挂到几十米开外那棵榕树上,包您愿望成真!
……您问为什么?这两棵树可是兄弟树,挂在榕树上面,山顶上的世界树也能听到!”
一群人围成一圈,其中一对情侣被说得心动,眼看就要掏钱。
“他在编故事。”
徐以年有气无力道,“世界树的枝干比钢铁还硬,他根本扒不下来。
打开网购软件,这堆破玩意儿批发价不超过一百。”
“嘿!”
妖怪小贩恼羞成怒,“不买就不买,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徐以年懒得理他,拖着快断掉的双腿走回了旅店。
给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后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徐以年无意扫了一眼,瞬间被钉在原地。
——就在半小时前,除妖总局检测到埋骨场边缘出现了大规模的妖力暴动。
根据后续的数据反馈,有妖族离开埋骨场后摧毁了总局设置在周边的检测系统,如此恐怖的破坏力是多种能力叠加的效果,经确认,皆是一人所为。
那名妖族的行为招摇得过了分,几乎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徐以年一遍又一遍地读学院推送的消息,生怕自己会错了意,短短几行字被反复咀嚼,他甚至用力拧了把胳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两年前,所有人都以为郁槐进入埋骨场没有生还的可能,除妖总局连通缉令都撤掉了。
猝不及防听闻这一消息,当年参与过相关事件的除妖师一时人人自危。
郁槐真的出来了。
脑海中形成了这一清晰的认知,徐以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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