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夜左腿的腿伤早已愈合,可一到寒冬,痛楚便难以抑制,除了喝酒以麻痹神经,便只有睡着时能减轻一下症状了。
然而最近,殷子夜已越发难以入睡。
齐牧每日就睡在他身旁,也能察觉一二。
见齐牧也凝眉不语,殷子夜道,“侯爷不必为子夜挂心,此乃顽疾,即便把大夫叫来也无济于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还有一个漫漫严冬,如何忍?齐牧心道,只没有明说。
纵他有无上权力,也总有些无能为力的事。
齐牧走出营帐,唤来顾决,向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近,顾决不明所以地凑过去,齐牧压低声音道,“你帮我去弄点东西。”
“什么东西?”
顾决问道。
“酒。”
“……酒?”
顾决讶然。
齐牧行军打仗,除了出征之前,与得胜之后,军中严格禁酒,由上至下无一例外。
可现在,齐牧这个主将,却偷偷地让顾决去弄酒,顾决能不惊讶么?
“别让人发现。”
齐牧补了一句。
“赶紧地。”
说完,就摆手催他了。
顾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从齐牧二十出头起,他就跟着齐牧了。
这位爷别看如今气度威严,稳健持重,他骨子里可藏着一份狡猾与顽劣。
有时候,他那些激励振奋得一群将士对他俯首听命、忠贞不二的铿锵话语里,都不知有多少忽悠的成分。
但齐牧从来不在意这些。
诚如殷子夜之言,齐牧是“大仁”
,疏漏眼前,心怀天下。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如果什么事都非得按部就班、讲究那些个明面上的条条框框,别说十年八年,一百年也没法平定天下。
顾决不愧是齐牧的贴身护卫,办事一如既往地得力,趁着月黑风高,鬼鬼祟祟地抱着两坛子酒进了齐牧的营帐。
次日,殷子夜刚醒来,就瞅见齐牧笑看着他。
殷子夜莫名其妙地回看过去,“侯爷,有喜事?”
“不是喜事,是惊喜。”
齐牧道,扬了扬下巴,“你看那是什么。”
殷子夜转头,两个酒坛摆在角落里。
“这是……酒?”
殷子夜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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