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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盈州城去枇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
若途中不好运碰上叛军的队伍,或许就要客死他乡了。
陆荣为了不引人耳目,没有带护卫,单枪匹马带着殷子夜同乘一骑,一路上快马加鞭,近乎不曾歇息,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枇城。
有人禀报殷子夜到来时,齐牧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殷子夜亲自站在他面前。
发丝散乱,衣袍沾尘,一脸的疲惫,双目却仍炯炯有神。
“你……你怎么来了?”
齐牧半天才回过神来。
“有些话,我必须当面与侯爷说。”
殷子夜道。
“……”
齐牧略一沉思,朝其他人一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侯爷是否打算退兵?”
等人都退下,殷子夜单刀直入。
齐牧凝重地点了点头,“方今之计,不退不行了。”
前面的余住,久攻不下,后方的盈州城,面临危机,怎么看,退兵都是不二之择。
☆、十日之期
齐牧心中如是想,却在下一瞬听到殷子夜决然的三个字,“不能退。”
齐牧愕然,“先生何出此言?”
“余住虽然悍猛,却有勇无谋,乃一介匹夫。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余住连战连败,士气大跌,何况主将乃全军的核心与精神支柱,余住的锐气一退,则全军的志气也将消减大半。
余住身边没有什么机变谋臣,他麾下的江和确是一位智士,然过于保守。
现在应趁着余住大军军心动荡,江和也还没反应过来,一举发动猛攻,则敌首可擒。”
齐牧沉吟半晌,“可盈州城——”
“侯爷放心,盈州城有闻若兄坐镇,我相信他能兵不血刃,劝敌于城下。”
见齐牧一脸疑惑,殷子夜补充道,“叛军的前锋是任深率领的队伍,任深与叛军的发起者,即叶臻残部李莫不曾有什么来往,他此番匆匆出兵,想必心中仍有顾虑,立场未稳,趁这个时候去游说他,就算不能让他倒戈相向,至少能令他保持中立。
一旦任深退兵,叛军的节奏必乱,盈州城的危机便可一缓。”
齐牧神色凝重,“可缓,却仍不可解。”
没错,叛军节奏会乱,但齐牧一日不撤兵回去,他们一日就不会放弃攻入盈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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