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知道,这是这孩子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某种宽慰。
不过这一次,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契机。
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给出一个玉倾雪想要的答案,无花只是缓缓走在了床边,伸手将玉倾雪的头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无花俯下身去,带着檀香味的呼吸喷在玉倾雪的唇畔,他的笔尖距离玉倾雪的只有一指,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是莫名的旖旎。
无花轻笑出声,伸手为玉倾雪散开了本就十分松散束着的头发,而后才缓缓说道:“那便要看你想和我是什么关系了。”
“有什么区别?”
玉倾雪有些不解,她眨了眨眼睛,想要往后退一点的时候,只感受到了后颈枕着的肌肉均匀的大腿,有一点硬度,就像是丝绒裹着的烙铁。
玉倾雪十分随意的伸手在自己枕着的部位拍了拍,先是嘟哝了一句“放松点儿,好硬”
,而后便有些目光游离了。
她并非真的半点不识风月之事,只是却未曾将风月二字套用在自己和无花哥哥身上。
玉倾雪是相信爱情的,可是却也会对爱情这种玩意本能的畏惧——她见过爱情对一个人的影响能力,在她听教中的叔叔说她爹曾经一个人单枪匹马屠杀了大漠之中的十三个沙匪窝,其心性之鬼狷,手段之残忍和处事之果决实乃当世所罕见的时候,玉倾雪很难将那个传说之中的男人和那只窝在娘亲腿边撒娇的大喵联系起来。
玉倾雪不是觉得那样不好,只是她不敢想象自己那样的样子。
娘亲教她读诗经的时候,她没有记住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却牢牢地记住了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个世界对女子总是不公平,同样是人,想要建功立业,女子总要比男子付出更多。
所以,玉倾雪不愿意让自己变成自己父亲那个样子,纵然她知道,那样其实是一个江湖人最接近幸福的模样了。
无花却不打算再给玉倾雪逃避的机会,蹭着玉倾雪的脖颈,无花贴近她的耳边,固执道:“当然有区别,若是我们是亲友,那我有危险的时候,自然是希望阿倾可以离得远远的,不要被我牵连。”
微凉的指尖捏住玉倾雪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无花的眼眸很亮,仿佛盛着漫天的星光。
他揉捏着自己指尖的那一点滑腻的肌肤,比寻常肌肤更柔软几分的唇瓣却是准确的印在了玉倾雪的唇上。
玉倾雪的周身顿时紧张了起了,不过这一次,无花却是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只是这样轻柔的贴住了玉倾雪的唇,而后轻缓说道:“不过,若是你是我的心上爱侣,那么就是地狱,你也得陪着我。”
年轻的僧侣的语调宛若他在讲经时一般的平和,不过玉倾雪却徒然感受到了几分危险。
她像是小动物一样微微的蜷起了身子,不过肩颈之处都被人压制住,玉倾雪就像是落入了猛兽爪下的幼崽,怎样的挣扎都显得有些徒劳。
“阿倾,要陪我一起下地狱么?”
无花的唇从玉倾雪的唇上挪开,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不过,这是一个比方才那唇畔的一吻更加浅尝辄止的吻,等到玉倾雪回过神来的时候,无花已经为她整理好了有些散乱的头发,那从一进屋开始就被她随意放在一旁的双刀也被无花塞回了了玉倾雪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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