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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面色微动,当即撩起衣袍,跪地道:“儿臣幸未有损,怕父皇担心,故未禀报。”
端拱帝冷哼了声,“起来回话。”
他本就性情沉默冷厉,从前有发妻婉言劝慰,还能摆出慈父的温和之态,对谢珩兄弟悉心教导,将乐安公主捧在手心。
自惠王妃遇刺,他痛失爱妻却难以报仇,又遭睿宗皇帝冷落打压,及至后来夺嫡失败,性情日渐沉冷。
淮南那数年,浓浓阴霾下,性子愈发阴沉多变,莫说朝臣,就连至亲的谢珩,也未必能猜中心思。
谢珩知他怪罪,并未立刻起身,“儿臣令父皇担忧,自知有罪。”
“你的罪行不是叫朕担忧,而是瞒而不报!”
端拱帝瞧着谢珩,心情复杂。
当年他夺嫡时,不止兄弟阋墙,父子也有罅隙,睿宗皇帝没少在他周围安插眼线。
他这儿的风吹草动,很快便能传到睿宗皇帝耳中。
如今他居于帝位,膝下唯有谢珩这个独子,他又上了年纪,没打算动摇储君,对谢珩十分信任,几乎没在东宫插手。
谁知放任的结果,就是眼前这样的事——
太子在京郊遇到刺杀,他这个当皇帝的,竟然过了三日才知道消息!
当时的震惊、诧异、担忧,悉数化为对谢珩的不豫,至此时,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殿里静默片刻,端拱帝才缓了口气,“查得如何?”
“刺客来自锦州的月神教,虽没吐露幕后主使,但敢对儿臣出手的,京城里没几个人。”
谢珩起身,抚平衣衫,“锦州的祸患,此时还无法可解。
徐坚的案子已让父皇费神,儿臣不愿让父皇再添烦恼,所以处置了那几个刺客,没声张此事。”
“哼。”
端拱帝轻笑了声,神色缓和了些许,却还是沉着脸死盯谢珩。
谢珩对上他的目光,却觉头皮一阵发麻。
果然,端拱帝立马就提到了他真正想暂且隐瞒的部分。
“朕听说,你忙里抽空去别苑,还带了个女子随行?”
端拱帝见谢珩没否认,续道:“你那眼高于顶的臭脾气,连姜瞻的孙女也没看上,带的是谁?”
谢珩手藏于袖,五指微握。
既然查问得如此详细,端拱帝不可能没问同行的是谁,再瞒无益。
他深吸了口气,迎着端拱帝的目光,缓缓道:“是父皇之前见过的,傅伽罗。”
“她?”
端拱帝没露半点意外之色,只淡声道:“西胡使臣一走,我险些忘了她。
转眼半年,你让她查的事情,查明白了?”
“有些头绪,但还未彻底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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