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不待谢珩吩咐,行了个礼,便退出门去,满面怒色的带着谭氏直冲南熏殿。
混账!
反了教了!
谢珩莫名被杜鸿嘉恶声指责,险些气炸。
战青一瞧谢珩神色不对,那锋锐的目光盯着杜鸿嘉迅速消失的背影,像是要剜出肉似的,忙帮着说情道:“杜将军是傅姑娘的表亲,想必是过于情切,才会言语冲撞,殿下切勿生气。
等他回过味,想必会来找殿下请罪。”
请罪?呵!
他杜鸿嘉是好人,担心伽罗的外祖母,他谢珩难道就是坏人,还是把老人家逼到晕过去的那种?他就这么招人恨?才跨出半步的脚猛然顿住,谢珩打消了去南熏殿看看的念头,脸色铁青的回到案后。
“召韩荀来议事!”
他吩咐战青。
此刻,大概只有朝堂上的要事,才能揪回他的理智,压住他躁动的怒意。
第37章
南熏殿内,伽罗自外祖母被召走后,便在廊下坐着。
那日南熏殿里谢珩和外祖母的对峙还在眼前,看得出来,谢珩对外祖母并不像对她那样客气。
心中担忧焦急,又不能冲到昭文殿去,只好强自按捺,坐在廊下心不在焉。
谁知等了小半个时辰,等来的竟是昏倒的外祖母?
看到侍卫们团团将春凳抬进南熏殿,而春凳上是熟悉的团花衣衫和苍老容颜,那一瞬间,伽罗仿佛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顾不得裙衫碍事,一步跨下台阶,匆匆跑过去。
春凳上,外祖母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是昏迷未醒。
伽罗大惊失色,抬眼想问缘故,正巧杜鸿嘉握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
惊慌的话脱口问出。
杜鸿嘉忙扶住她,道:“是昏倒了过去,没有旁的症状,想必不太碍事。”
遂指挥南熏殿的侍女们将春凳往里抬,转头向身后侍卫道:“还不去药藏局请侍医!”
侍卫忙回道:“杜将军放心,战将军已安排人去了。”
杜鸿嘉未再言语,陪着伽罗入内,仓促解释道:“殿下原本召了老夫人问话,却不知为何突然叫战青进去,等我跟到里面,老夫人已经晕倒在地了。
殿下……脸色不太好看。”
短短几句话陈述事实,却能叫人想到许多。
谢珩召外祖母过去,想必是要问长命锁的事,他是如何问的?看外祖母的态度,恐怕不会轻易吐露,谢珩会用什么手段?恫吓?威逼?抑或其他?外祖母走时还好好的,却怎会突然晕倒在谢珩跟前?
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伽罗脑袋都要炸了,来不及细想缘故,只吩咐人将外祖母抬到次间,方便稍后就医。
表兄妹二人没再说话,伽罗满心担忧,坐在榻边。
杜鸿嘉一时半刻也不想去找谢珩禀事,好在事情也不急,便留在南熏殿,看是否还有能帮忙的地方。
没过多久,侍医匆匆赶来。
东宫的药藏局是仿照皇宫太医院的建制而设,里头的侍医们并不比太医差。
那位侍医三十来岁,先前给伽罗诊过脉,熟门熟路的到了南熏殿,瞧见一位眼生的老夫人躺在榻上,未免意外。
然而这也不关他的事。
侍医诊了脉,心中疑惑了一回,又细心再诊。
脉象上没大问题,遂告了声罪,掀开谭氏的眼皮瞧了瞧,思索了会儿,才道:“这位老夫人身子并无大碍,突然昏过去,应当是体虚所致,按着药方,安心调养几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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