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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到旁边去写药方。
伽罗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是松了,掖好谭氏的被角,向杜鸿嘉道:“今日多谢表哥。
外祖母这边既然无事,表哥还有事务在身,就先回去吧。
我待会叫人去熬药,倘若还有别的事,自会去找表哥。”
“没什么要事,我再瞧瞧外祖母。”
伽罗“嗯”
了声,瞧着外祖母的病容,犹豫了片刻,低声道:“殿下跟外祖母说的话,表哥半点都没听到吗?”
“你也知道殿下的行事,既然是单独召见,旁人哪能听到。”
杜鸿嘉叹气。
伽罗默然咬唇。
他当然知道谢珩的行事,对你好的时候和颜悦色,偶尔玩笑僭越也不以为忤。
但碰到要紧的大事,却还是凶神恶煞,仿佛修罗——看客栈中那回对她的逼供就知道了,即便未必真心恶毒,手段却十分毒辣恐怖。
那回她被吓得失态大哭,那么外祖母呢?
这回谢珩是用怎样的手段恫吓外祖母,才会让她昏倒在地?
伽罗想象不到,心中却是凉透。
毕竟,受谢珩恫吓的是年近六旬的外祖母,是除了父亲之外,她在世上的至亲之人。
伽罗哪怕自己去受刑,也不愿外祖母受半分伤害。
屋内甚为安静,伽罗和杜鸿嘉一坐一立,怕搅扰到谭氏,说话也轻声细气。
谭氏紧闭双眼,默默挑了一篇佛经诵读起来。
她最初装晕,只是想逃出昭文殿,并不想吓唬伽罗。
被抬着回南熏殿的路上,甚至都已经打算好了,等谢珩的人一走就立刻醒过来。
谁知道杜鸿嘉总是赖着不走,她虽对杜鸿嘉有好感,毕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只好闭目养神。
后来听伽罗和杜鸿嘉的谈话,另一个念头却突然冒了出来。
这样的巧合,或许,也是摸摸底细的好机会。
*
伽罗在谭氏身边坐了整个后晌。
因侍医说外祖母身体无妨,杜鸿嘉又开解了半天,加之外祖母躺了一阵后脸色渐渐复原,她心中的担忧便也淡了。
只是心里到底有个疙瘩,于是坐在那里,只管出神。
晚饭用得没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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