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傅仪不仅偷了些银子还偷了一匹好马,一路向南倒也不急。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头的那股子执念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要去南讫,带着那缕青丝回去问问她相公为何要与自己和离。
她本就不傻,这些个天翻地覆的大事就是祺祯有意不同自己说起,可自己也是能耳听八方的人,自是听到了不少的事。
比如温家少将军是女儿身,比如她与七小王爷成婚半载于战场而逝,可怜了一世英名。
温傅仪想了想,这些种种不正就是说的她自己吗,她姓温,南讫人,有着一身俊功夫,连北祺第一勇士祺麟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样一想她就是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原来自己也是一代名将啊!
屡立奇功,深得圣宠。
只是温傅仪是真不知,她是名将不错,可圣宠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了,倒是被圣上家的那几个娃子折磨得不成人样。
温傅仪不急,她边走边玩,边玩边吃,一连好些日子,越是临近京城她就是觉得自己所吃的味道越是熟悉。
温傅仪觉得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她的味觉是骗不了她的,这样的感觉让她甚是高兴。
一直到了京城,看着京城中人个个光鲜亮丽的模样,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这个样子去寻自己的夫君……有些太丢脸,他不想要自己,与自己和离也是应当的。
她大摇大摆地进了铺子选了身好看的,布料也甚是华丽的衣裳,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转了两圈,虽还是有些男人味,但好歹也真是美上了很多。
再加上老板对她多加赞赏她更是觉得飘飘然了起来,这一飘倒真脚尖点地,飘了出去。
老板愣了好半晌,温傅仪这才听到整条街上都回荡着老板叫抓贼的声音。
温傅仪也是没了办法,那些银子她早就在路上付了吃食,一进京,穷得跟乞丐无异。
直到逃得远了,温傅仪这才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起来。
她早就将这些个地方打听清楚了,正欲拐进去平王府的巷,却是抬头间看见一男子堵了她的去路,温傅仪他细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眼,甚是好看,与祺麟比,也是不差的。
“姑娘偷了人家衣裳,这就想一走了之?”
温傅仪止了步子,这才发现这般是遇上高人了,她又侧起头来看着那男子,男子着了绛紫色长衫,因着夏热的缘故,领口敞得有些开,温傅仪看了眼,心道了声登徒子。
“我身上银子用完了,等我为自己找了公道回来,我就去将银子还给人家。”
温傅仪说完还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的。
“计公道?姑娘可是遇上什么不顺的事了?”
温傅仪听他问,也跟着点头:“我夫君与我和离,我却不知所为何事,我自是上门再去问他一问。”
“和离?”
那男子听罢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又是将温傅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姑娘与夫君和离了?”
温傅仪又点头:“公子看在妇人这般可怜就是放过我吧,等过些天我问得清楚了,我保证真给人家将银子送过去。”
男子笑了,竟和煦如春风,直让温傅仪看得痴了去,想来人们嘴里常说的自家的妖孽夫君定也不及眼前这人的。
“夫人可知家住何处?”
温傅仪知道了,这人还是不放心她,想要跟她一起回去要银子呢!
可人家能一声不响地跟着她,功夫定然不错,想甩开自也是没了办法,若是这人功夫在自己之上,自己本就受过伤,自也是难敌的。
她仔细想了想又开了口:“我听说是在平王府。”
那人微蹙起了眉头来,“听说?”
他轻声地念了一声,这才又笑了起来,“这平王府的主人平王爷薛弘前些日子登基,如今早已没了平王府。”
温傅仪听着,有些愣住了,这事倒是没有人与她说起,她多方打听才知道这薛弘以前是住在平王府的,可如今她忘了人家都登基了自然是住在皇宫之中了,哪里还有待在平王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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