枥棠话一出口莲心就是一怔,忙抬起了头来看向枥棠。
与温傅仪的威仪不一样,枥棠依旧还是温婉如常的,她看着莲心又是拿过了被温傅仪砸向莲心滚落一旁的药碗,轻轻嗅了嗅,又接着道,“我的病本因是全愈,可紧接着没几天却又跟着发热染病,我便是告知了傅仪,这来到柒洲的一行人中间定是有细作。”
说到这里枥棠站了起来,又微微地瞥了眼莲心,随即微瞌上了眼睛,轻叹:“我没想到会是你。”
说完枥棠向着温傅仪微微笑了笑,那笑里还带了些许的无奈:“这疫病一开始便是出现于水中,无色无味,也是我大意了。
可莲心你太自作聪明了,你主子给你的药还未放于水中时味道极大,可若一融进了水中便没了味道,可是与金莲这种专克它的药放入一起,就是有了另一种极轻淡的味道,你虽闻不出来,可身为大夫,我怎可不知情。”
枥棠说完就是向着房间外走了过去,向着薛雉与薛弘微微欠了欠身:“剩下的就交给大皇子、王爷与王妃了。”
枥棠话一说完便是离开了房间。
这般温傅仪再抬头,向着薛弘示意后就是来到了莲心的跟前:“你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
莲心抬头看进了温傅仪的眼里,温傅仪跟着也是一怔,那是一种极于求死的表情,温傅仪见过,并且所见不少。
身于战场,温傅仪时时可见战场上那些绑回来的俘虏们,当她在审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里也是如现今莲心眼里一般,深如暗灰,那是在向着温傅仪求死,而此刻温傅仪却是不知该是如何处理。
若是俘虏,那也就罢了,一身傲气,身为将军的温傅仪不可能不会理解,便是会成全了他们,不让其多受罪而处死了他们。
可是如今面对的不是俘虏,是细作,是在薛弘的身边照顾了薛弘多年的人,说到了底温傅仪的的确确又是有些不忍心的。
“王妃不必怜悯奴婢,是奴婢做了错事,定是当罚。”
“说,谁指使你的,饶你不死。”
温傅仪说这话的时候虽是底气十足,却还是向着薛弘那方微微地瞥了瞥,见薛弘没说什么,也是跟着暗暗舒了口气。
“王妃聪慧,本该知道是谁,又何必再追问了?”
莲心也不同温傅仪说白,只是拐着弯道来,直让温傅仪的心里头更是窝火,若不是莲心亲口吐出是谁,仅凭自己的猜测,她也是不能将自己心头的人拉出来定了罪的,所以看着莲心更是露了暴戾之气。
“你倒也是无牵无挂了,你且想清楚了这般做可是值得?”
“值与不值都与王妃无关,若奴婢觉得值便也是值了,他人也做不得其他评价。”
温傅仪叹了口气,也知晓了莲心是再怎么说下去也就两个字——无果,便也是不再想多说下去,转了身来冲着薛雉与薛弘道:“我的问话也就这么多,细作虽是出来了,可幕后指使人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莲心就交给大皇子与王爷了,而金莲之事,定是得再定他法。”
温傅仪话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去寻了枥棠去,而站在房间外的薛弘看着跪坐在里面的莲心,也只是摇了摇头道:“本王可有待你不妥之处?”
本以为薛弘会震怒的莲心,跟着就是一怔,没有回过神来,就是见着薛弘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薛弘看了看莲心,仔仔细细地又是将莲心打量了一番,这般才又开了口:“你照顾着我生活起居也好些年了罢?”
“回王爷,十年了。”
薛弘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你我皆还小,我向着父皇说你瞅着甚是机灵,便是讨了你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一晃,竟也已是十年了。”
薛弘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是听到莲心的耳里甚不是滋味,却只得死死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个音出来,看在薛弘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种模样。
“莲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心头所想要去维护的人与事,你不说,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会怪你,可是你谋人性命,又不是我能护得了你的,你潜了我身边做了细作,也不是我能再让你留下来的,所以如今不管你说与不说那个人是谁,也无非两种情况,一来你说,我可饶你不死,可从今往后你我再也瓜葛,二来你护着那人不说,”
说到这里薛弘侧了侧头看了看薛雉,又摇了摇头,“你若是不说,傅仪与大哥大抵都是不会让你活着的,可你却是护了心中所想,我也不怪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