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走过去,在门前站了会儿,敲门声便停下来。
外面仍有窸窣的声音,她想外面的人应该还没走。
阿夜低声问:“是谁?”
外面安静下来,男人说:“是我。”
阿夜开门,先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陈佳煦身后是楼道里的光,他扬起脸,笑:“还以为你睡着了……”
阿夜让开身子让他进门,低声说:“还以为你走了。”
陈佳煦走进来,站在门口。
他身上的味道更近了,罩住阿夜。
雪白的衬衣是新买的衣服之一,他穿出一种随意自在,不似街头混混那般轻浮俗气。
这样立在阿夜身前,稳重挺拔。
阿夜看他一眼,未再说一句话,直接往里走。
过了会儿,身后有声音响起——
他说道:“阿夜,我饿了……”
泡面加鸡蛋,家里只有这些东西了。
面煮好,陈佳煦默不作声地埋头吃,阿夜坐在他面前,吃到中间,他抬头:“只喝了酒,没吃几口菜,当时没觉得,回来就饿了。”
阿夜点头:“吃吧。”
他忽然问:“不想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阿夜一愣。
开门那会儿,心里有些愠怒。
莫名其妙。
现在阿夜倒是清醒了——她不过是他的房主兼做保姆,何必因为他深夜归来而生气?
阿夜站起来,凉凉说:“吃完锅碗都放在这里吧,我明天收拾。”
说完,她回房间去。
陈佳煦愣愣的,失落袭来,他挑起碗里的面条,突然觉得没了味道。
妈的,又哪句话说错了?
站在阿夜房门口,陈佳煦说:“给我把钥匙吧,这几天我可能都会回来得晚一些,不想吵醒你。”
阿夜在房间里翻了下身子,没应。
陈佳煦悄悄关上门,此后再无声音。
第二天一早,阿夜起床时陈佳煦并没有起,一起跑步那话她原本也没当真,便就没叫他,自己一人跑完去买菜,回来时竟见陈佳煦下楼,还是蹲在树下跟老人下棋。
阿夜在附近停留,下棋那老爷子这次眼尖先看到她,偷偷对陈佳煦说:“小子,你媳妇儿回来了!”
陈佳煦闻言回头,便忙着跳下石柱,对那老爷子说:“别当她面这么说,丫头脸皮儿薄,听不得!”
老爷子笑:“行了!
赶紧回家吃饭吧!”
看陈佳煦走过来,阿夜这边也重新迈动步子回家。
路上陈佳煦没开口,她先说:“配钥匙的没开门,中午走时我再去配了,把钥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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