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茹有些不解,她这究竟是凭什么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着一位丈夫的妻子说出离开她丈夫的话来?这等诚恳自信险些儿让她以为她是插足别人家庭的无耻之人。
许莹也无需白语茹接口,自顾自地又说:“罗宁是新学生,是相当优秀的新学生!
他满腔热血,一身抱负,正直热情,才华横溢……”
白语茹微笑:“谢谢许小姐对于我丈夫的赞扬。”
许莹一愣,她说这些明明是想让白语茹感到自卑的,让她感到她这样一个旧式妇人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罗宁并为之自惭形秽,谁知她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接受,并直言称谢,连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险些儿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谢弄忘了。
许莹怔了怔,有些机械地将刚才的话补充完整说:“他志存高远,理想远大,心忧天下,在国在民!
他需要一个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为一个光明的将来奋斗,为全人类而奋斗,而不需要一个无知妇人缩在他的背后,拖拽他前进的步伐,成为他的累赘,且让他成为世人的笑柄!”
言下之意即为,她这样新式的女学生才配得上罗宁。
白语茹笑笑,对于自己被诋毁为一个“无知妇人”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问了一句:“这些是罗宁让你说的,还是罗宁曾这样在你面前说过?”
面对白语茹那双明晰似乎能洞彻人心的双眼,许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是罗宁让她说的,甚至是罗宁曾这样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许莹咬了咬嘴唇说:“这是我代表罗宁说的。”
“是吗?”
白语茹再次笑笑:“不见得罗宁就乐意被你这么代表吧。”
许莹又是一怔。
白语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有些事情,也许你先去跟罗宁沟通了比较好,这样可以让你更清楚的认识到他,也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
说完,白语茹丢下一块钱做茶钱,扬长而去。
对于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狂热女子来说,她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爱情只是一厢情愿之后才能让她发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了。
至于让她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恶劣这一点,白语茹已经不再指望。
晚上罗宁回去之后,白语茹将下午的事说了给他听。
罗宁啧啧称赞:“这个被代表说的好!
现在官员都赶潮流,张口闭口就是代表谁谁,这些人,也都是被代表了!”
白语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她在这里说家里的小事,一转眼他就岔到家国大事上去了,难道他这是在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能人志士,她这个琐碎平常的女子配不得他么!
罗宁忙解释:“我是想证明,你是可以说出这么有深度词汇的奇女子啊!”
白语茹皱了皱鼻子:“这个词又不是我说出来的,是云扬表哥。”
罗宁看她鼻子皱的可爱,忍不住去亲了亲:“总之你绝不可能跟无知妇人这几个词搭上关系,在我心中你就是个勇敢又机智的女中豪杰。”
这是扯到沈晓东那件事上去了,而白语茹最不想提到的人中就有这个人。
白语茹又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说:“也许过几天她会去找你。”
罗宁会意:“放心,我会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白语茹想不到的是,许莹的存在绝不是她的智慧可以理解的,别说过几天,过了十几天,几十天许莹也没去找罗宁确认罗宁他需不需要“被代表”
,而一直那么自以为是的痴缠着罗宁。
罗宁还不能说什么,因为她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只是平时相处热切些,事事都喜欢于他在一组罢了,而在许莹没挑开之前,他若主动去说什么,大概只能被人归结于自作多情,再有有心人士引导,没准还要牵累白语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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