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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面上红晕益发严重了起来,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瞧见了多少,又躲在了何处。
一想到有这么个仇人暗中窥视着自己的言行,她就忍不住全身发抖。
苍嶙山已经陷入疯狂:“你们是不是在很久以前你们就想要害死我!
你们想要谋夺我苍家的家产,想要踩着我的肩膀获取太子的信任,对不对?怪不得我投诚之后,太子也不派人保下我,原来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背后捣鬼!
而你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将你的夫君送上断头台,好狠的妇人!”
杜青墨想要大声反驳,是你先负了我,是你亲手残害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能报仇,我凭什么要守护苍家!
可是,她喊不出。
脖子上的那双手越掐越紧,让她越来越难以呼吸,手指无力的抠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句话在不停的回荡:不想死,不想死!
杜青墨猛地一睁眼,单腿突地朝着对方下盘狠命的踹了过去。
苍嶙山一声惨叫,捂住腿间半响都直不起身来。
杜青墨憋着一口气,手忙脚乱的跑去开门。
屋子里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杜青墨心如擂鼓用尽了全力都打不开那门,借着微弱的光线才发现门上居然从里面被锁链缠住了。
苍嶙山居然从门内反锁?!
他难道是要与她同归于尽?!
他压根没有想过要让她活着出去!
不!
杜青墨慌张的到处张望,除了一扇门,这里居然再也没有任何出口。
刚转身想要寻一件利器,苍嶙山已经扑了上来,勾着她的脖子往后拖行,杜青墨双腿乱蹬,使劲挣扎。
苍嶙山的身子早不如以前,趁着天牢的士兵醉酒之际,挟恩让送饭老头偷了钥匙跑出来,满腔的怒火只想抓到杜青墨好好的审讯她。
他要撕破她那一张虚伪的面具,要让她也尝尝自己受到的苦,他要告诉她背叛他的下场。
两人像一对困兽,在牢笼里斗个你死我活。
杜青墨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企图挣脱苍嶙山的控制,手臂在空中挥舞,那碧绿的玉镯子不时折射出幽光。
唯一的烛台被踹翻了,两人背贴着胸膛在墙壁与地面之间相撞。
杜青墨觉得自己也要疯狂了起来,她不想死在这个畜生的手上,她不想再如上辈子那样死得悄无声息,不想再带着怨恨死不瞑目,她……想要回家,想要投入萧无慎的怀中寻求保护,再也不要一个人……
哐地脆响,腕间的镯子终于被砸碎了,一半卡在肌骨中,一半坠落到地上,被苍嶙山一脚踩得粉碎,杜青墨发狠再在他的脚背上猛地碾压而过,顺手扒下肉里的碎玉朝着脑后的人脸划了过去。
苍嶙山惨叫着,捂住眼睛倒退了几步。
杜青墨再忽得朝着他往门边撞了过去,虽然有锁链捆着,可这屋子明显陈旧得很,木板半新半旧,被他们这么猛力的撞击,没两下就撞开一块木板,外面透出黎明的光晕来。
杜青墨似乎看到了希望,也不顾自己身子的疼痛,连续撞击,居然将门板又撞飞了两块。
苍嶙山原本想要将她锁在这里好好折磨一番,哪里知晓差不多一年未见的弱女子居然在生死攸关之际生出如此大的蛮力,生生从自己的手里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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