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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弥漫着梦幻般的白光,阳光好像无处不在,既静谧又温暖。
他听见凯墨陇的声音回响在周遭无边的宁静中,像投进暖流的一颗小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怎么不来接我?”
“哈?”
他抬起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高中时的教室里,他还穿着那时的黑色西装制服。
穿着黑毛衣的凯墨陇在他的课桌边蹲下,抬头直视他睡眼惺忪的眼睛,露出他熟悉的暖男的笑容,轻声道:“学长,快来接我。”
贺兰霸猛醒过来,一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心中骂了声糟,连电脑都来不及关,急忙换好衣服冲进洗手间。
一个小时后,他开着小金杯到了拘留所,给凯墨陇拨了电话,连拨了三遍手机那头才有人接起。
“不好意思哈,路上——”
话到嘴边又突然吞下,冲后视镜上的自己摇头笑了笑,改口道,“我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你在哪儿啊?出来了吗,我怎么没瞧见你?”
“往左边看。”
贺兰霸放慢车速朝左边看去,摇下的车窗像一个长镜头,细雨靡靡的街景在镜头下展开,扫过街边的小书店,快递员的摩托车,花店门前徘徊的斑纹猫,最后框在行道树下红色的电话亭上。
一身黑色短夹克的凯墨陇双手揣在衣兜里,靠在电话亭中,隔着一条马路注视着他。
贺兰霸将车靠边停下,凯墨陇推开玻璃门穿越马路,他连斑马线都懒得走,径直从一辆大巴和几辆小车间从容地穿过来。
凯墨陇拉开车门上车时带进微凉的雨水,贺兰霸敏感的鼻子打了个喷嚏,再看凯墨陇时不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凯墨陇似乎不用问也知道他在看什么,只低头扣好安全带:“别这么看着我。”
贺兰霸惊愕地推了推眼镜:“大哥,要是我没看错的话,”
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凯墨陇的下巴,“这是……胡茬吗?”
其实也不算胡茬,只是一圈青色的痕迹,摸上去虽然不光滑但也不至于到扎手的程度。
凯墨陇的表情有些勉强,还是忍耐着贺兰霸在他下巴上摸来揉去:“你没长过这玩意儿吗?”
“当然长过,”
贺兰霸笑道,“我有时候闭关好几天写剧本,上洗手间都不开灯的,等出关了一进洗手间拉开灯自己都吓一跳,‘卧槽哪里来的糙大叔’。
我是好奇你怎么也会允许这玩意儿长你脸上。”
凯墨陇扳过驾驶台上方的镜子反复瞧着自己的下巴,声音有点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贺兰霸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的开着车:“谁说的?这样也挺MAN的。”
凯墨陇瞧了一眼明显很疲惫的贺兰霸,终于放过镜子:“靠边吧,我来开车。”
凯墨陇的事摆平后,贺兰霸这几天精神劲头一好,灵感那是绵绵不绝,是真有好几天没好好在床上睡过了,凯墨陇要开车他当然乐得让他接手。
哪知道凯墨陇将小金杯向前开了一段就靠边停下了。
贺兰霸不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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